第一百十七章 辽东决战 （三）

皇太极），济尔哈朗又连声马屁称赞玛法的主意很周全。

周边沈世魁等几个熟悉毛文龙的东江将领都看出来了，知道毛是故意顺着济尔哈朗的意思说话，顺水推舟，看看济尔哈朗和皇太极究竟要耍什么花样，当然也不会提出异议。从散羊峪堡到沈阳也就七十多里，大军出发以后第二天就到了。

东江军第二次兵临沈阳城下，济尔哈朗先带着一群他手下一起投降的后金军大声喊出莽古尔泰到城墙上，两人先来了一通对喷。莽古尔泰先骂济尔哈朗脓包，他帮济尔哈朗反了黑还（皇太极），是他的昏招把后金带到了极危险的地步，没有资格当大汗了。没想到济尔哈朗居然投降了明朝，把金国贝勒的脸丢光了。早知道他这么不中用，就不会帮他了。

济尔哈朗回骂让莽古尔泰不要逞强了，如今毛玛法宽宏大量能容许他们投降就是万幸了。金国怎么能和明朝相比，与其负隅顽抗，不如学他一样投降，还能保全家小性命，他们杀汉人造孽多了，如果再执迷不悟，玛法再宽容也没办法对他们留情了。

莽古尔泰大骂济尔哈朗无耻软蛋，称谁是玛法，真是舒尔哈齐的后代，比他哥哥阿敏都不如。济尔哈朗见莽古尔泰骂到他老子头上来了，就回喷先汗、莽古尔泰的老子奴尔哈赤还不是一样认过李成梁当过干爹，这事众所周知，莽古尔泰还能比先汗强吗？

莽古尔泰似乎被济尔哈朗噎得说不出话来了，沉默了一阵才承认济尔哈朗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是要他现在就投降是绝不可能的。两个人在对喷过程中，有人实时同声翻译，毛文龙听出莽古尔泰似乎也有投降的意思，让济尔哈朗问问莽古尔泰怎么样才肯投降？莽古尔泰说要他投降不难，除非拿着黑还（皇太极）的脑袋来给他看，他就投降。

毛文龙说看来他比济尔哈朗还恨黑还（皇太极），济尔哈朗还只是要他活捉黑还（皇太极），莽尔古泰直接要他的脑袋。莽古尔泰说一来他已经得罪黑还（皇太极），要是黑还（皇太极）也投降明朝，那就还压在莽古尔泰头上，就是投降了也还是要受黑还（皇太极）裁制，那不如不投降。二来东江军的实力如果能把黑还（皇太极）都杀了，他自然也打不过，再守沈阳也没用了。

毛文龙点头答应了莽古尔泰，命令东江军先在沈阳城外十里外暂时驻扎修整，过了一天，先前向铁岭方向派出去的哨探拨夜陆续回报，这一路上确实有大队人马行军时遗留的痕迹。有些哨探一直跑到铁岭附近，也确实看见了后金军大队人马，人数可能有七八万，和济尔哈朗提供的消息还是符合的，当即命令全军向铁岭方向而去。

铁岭距离沈阳一百六十里，东江前路军到达铁岭城南十里的帽子山时，中路军在城南五十里的五马山，后路军则在城南一百一十里的百洛山。济尔哈朗一路上倒是很热心的提供各种消息，比如后金在大灰山有一个仓库里储存大量军器盔甲，去搜索果然找到了，又说在铁岭城南五十里的小平山有一批汉人矿工铁匠给建虏炼矿打铁，东江军又解救成功。

毛文龙对济尔哈朗的信任似乎也增加了不少，给了他更多行动自由。到十月十五日傍晚，大军到帽子山山脚，毛文龙叫济尔哈朗过来问话时，就找不到人了。找来看管济尔合朗的士兵来一问，对方苦着脸回报说济尔哈朗可能逃走了。

这几天对济尔哈朗的看管有些松懈，济尔哈称假称要去山石后面的草丛里大便，士兵只是在外面等，没有一起进草丛看着，过了很久见人还没有出来，进去搜寻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看情形多半是逃走了。

本来这一代遍布东江士兵，不过要是济尔哈朗熟悉地形，知道一些的小路密道或者找一个隐秘的山洞躲藏起来，那也很难找到他。济尔哈朗这一逃，就说明他确实是假投降，是故意把明军引到这个位置别有图谋。

众将都很愤怒，毛文龙则显得胸有成竹，似乎对济尔哈朗逃跑这一点并不奇怪，说济尔哈朗既然跑了，那后金大军大概就要动手了。果然前路军继续往前，就有后金军队从山上冲杀下来，看来后金是在帽子山建立了一道阻击线，前方哨探回报称前面后金军黑压压一片，人数很多，后金主力多半就在帽子山和铁岭城之间。甚至在帽子山北侧，有哨探看见了皇太极的明黄大帐，是皇太极在亲自督战。

易承惠听到消息非常兴奋，要求带着一支大军冲锋过去突袭，毛文龙没有答应，只说先试探打打看。派了几个都司率领一万人向前面猛攻半天，夺下了两个山头。后金军只是步步后退，既没有激烈抵抗，也没有大幅败退。关于皇太极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消息倒是越来越多，甚至抓到几个后金兵俘虏，也都说见到皇太极就在帽子山北大帐里指挥，还亲眼见他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