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冬至

在停课一个多月后的九月十五日，盛家学堂复课。

刚刚踏入学堂，庄儒就对下面说到：“诸位，乡试已过，既然你们都已经中了举，眼下最重要的自然就是明年的春闱。到时候，你们就要和大周境内所有的举子同场竞技。结果如何，谁也不清楚。所以啊，都收收心，明年东华门外唱名的时候才是你们真正可以松口气的时候。”

“谨遵先生教诲！”

“嗯嗯，今日我们开始吧。”

“要说起来，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不过就是针对会试所考内容进行训练。这样吧，今后我们每两日出一道策论，次日交上来，我一一点评，如何？”

“全凭先生做主。”

“好。“

盛家学堂，自此一日也不曾歇息。即便是天降大雪，也只是推迟而不曾停课。

陈氏本来一直跟着庄儒，在盛家的小院里照顾自己丈夫。不过这一次开学，因为儿媳妇章氏怀着身孕，而且离孕产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留在家里照顾着。

章氏十八岁生下庄永后这期间再没有生产过，如今再次面临生产，着实是危险。

自己母亲这個三十六七岁的年龄，别说放在这号称“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的古代社会，哪怕是放在医学科技十分发达的现代社会，也属于高龄产妇，十分危险。

庄儒身为公公，自然是不便插手；而庄膺虽然是丈夫，但是每日都要去上班，也是顾不上的。所以，最合适的人就是陈氏了。

庄永下课回家，正好碰到自家祖母目送一辆马车离去。

“孙儿见过祖母。祖母，家里刚才是来客人了吗？”

“那倒没有。刚才走的，是从太医院请来的大夫。”

“大夫？”庄永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母亲，急忙问到。“祖母，可是我母亲身体......”

“瞎想什么呢。”陈氏知道庄永估计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说到。“你母亲好着呢。刚才贺太医说，要你母亲多动一动，不要久卧。”

“是要多动动。”庄永赞同道。

陈氏笑着道：“怎么，你难道比大夫还懂医术不成？”

“没有，没有。”庄永笑了笑，医术什么的他是七窍通了六窍，只不过前世做为待转正老爸，还是了解过那么一二，但是这些知识在这古代社会，他也不能说不是。不过，一想到刚才那大夫的姓氏，他心中一动。“祖母，您说刚才那位大夫姓贺，可是白石潭贺家？”

“不错。”陈氏点点头。“刚才那位贺大夫，好像是贺家二房的。要说起来，也是托了盛家老太太的面子，若不然以我们家，哪里能请到太医院的御医。”

说到白石潭贺家，庄永就想到了明兰嫁给顾廷烨之前，本来打算嫁的就是这白石潭贺家，贺弘文。

不过最后被顾廷烨给算计了一把，把曹锦绣给送到了京城来，将婚事给搅合了。

最后，顾廷烨顺利抱得美人归。

回到家中，庄永给章氏请安之后，便回到房中继续学习起来。

眨眼就到了十一月，这个月也是章氏临产的月份。

这天下午，庄永刚刚回到家中，东京城开始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整个地上很快就下白了。

“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你父亲该怎么回来？路上可别给摔着了。”看着外面的大雪，章氏有些担心自己的丈夫。

正在陪自己母亲说话的庄永就安慰到：“母亲放心，父亲出门有马车跟着，不会有事的，不过是天冷路滑，回来会晚一些罢了。”

听儿子这么一说，章氏心中这才稍稍安心一些：“那倒也是。”

一直到华灯初上，庄膺这才顶风冒雪回到了家中。他正要进东厢房时，被自己母亲给叫住了：“大郎，你先到正堂来。”

庄膺有些不解，到了正堂就便问：“母亲，可是有什么事情？”

陈氏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这时刘妈妈端上来一碗姜汤放在了庄膺面前；“这大雪天，你一身的寒气，就这么进了屋，若是将这一身寒气将你媳妇儿冻着了可怎么得了。赶紧将这一碗姜汤喝了，去去寒气，待身子暖和了，寒气走了，再回你屋里去。”

“还是母亲考虑周到。”

“对了，若是算算日子，你媳妇儿距离临产也没几日了。这日子可没准儿，也可能早也可能晚。要我说，你明日去了衙门就和上峰早早请了假，在家中守着。要真有个什么事儿，还要你里里外外忙着呢。”

庄膺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明日我去了衙门，就向上峰告假。”

次日一早，庄永早早起来，刚打开门，只看到满院子都是厚厚的积雪，看深度最起码是没过了脚脖子，院子里只清理出来一条小路能够行人。

临出门时，陈氏对庄永嘱咐到：“这天寒地冻的，这几日你就不要再回来了，就在你祖父住的院子里住下，等雪都化完了你再回来。这几日，你也要注意一下你祖父，让他走路时小心一些，踩稳了再走......”

庄永一一应下。

立冬之日，水始冰、地始冻。

“明日就是冬至日，今天下午我们就暂时休息，明日也休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