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的爸爸
,安稳。
顾宴辞放松下来。
让吱吱睡着,比完成项目更难。
他闭眼打算休息一会,等吱吱熟睡就离开。
意识,逐渐昏沉。
再度睁眼时,天已经微亮。
初晨透过窗帘的缝隙闯了进来,顾宴辞抬腕看表。
已经六点半了。
他在这里睡了一整晚。
手腕顺势无奈地搭在眉骨上,顾宴辞僵硬地接受了陪小不点睡了一晚上的事实。
只是,他想到了一件事,抬腕的手,莫名动了动。
昨晚,吱吱抱着睡觉的是这只手。
那——
挂在他手上的树懒在哪了?
枕头边没人。
左侧空无一人。
顾宴辞迅速掀被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瞥到床脚边缘拱起的一小团,紧绷的心落了下来。
蓦地又无言以对。
小团子不知何时拱到床边,呈大字睡着。
头发散乱,嘴巴微张,睡得香甜,独留大人在房间里不安。
顾宴辞惩罚性地戳了戳她的脸,等到小不点不满地鼓动嘴巴,才退后两步穿上拖鞋,去健身房健身。
顾宴辞的作息十分标准。
六点醒,用一个小时处理晨间工作,结束后空腹去家里的健身房锻炼四十五分钟,洗漱完毕,早餐结束后去上班。
每逢周六、周日不用出差时,早餐结束便在家里办公,看国内外市场资料或者人物传记,十一点准时入睡。
一连几年,固定不动,连春节都一如往常,被宋时衍称作“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规律的作息只有今日晚了半小时。
让他晚起的始作俑者还在床上张开双手呼呼大睡,不知道有没有流口水。
健身房由玻璃隔开,视野开阔,与客房只隔了几米的客厅。
客房的门打开着。
顾宴辞选了一台不常用的跑步机,从这一视角刚好能看到对面。
蓝牙耳机里播放着外网的财经新闻,跑步速度不快不慢。
起初,顾宴辞还会看两眼对面,渐入佳境后,逐渐忘了别墅内还有孩子这回事。
生活仿佛回到从前的冷清、规矩。
“fast-fashion retailer...wuwuwu...”
有奇怪的声音混入。
“爸——爸,啊呜呜呜...”
顾宴辞下了跑步机,大步朝客房走。
“你在哪里。”
可怜的哭声掺杂着对爸爸的思念,顾宴辞速度快了些。
吱吱坐在床上,头发凌乱,白皙的双颊落满泪痕,看到顾宴辞,嘴巴憋了憋,踉踉跄跄爬起来,伸出双手要抱抱。
顾宴辞弯身,从枕头旁边找到小样玩偶塞到她怀里,“怎么在哭?”
吱吱抹掉眼泪,开始控诉:“我没有看到爸爸。”
“爸爸不见了。”
顾宴辞随手给她披了件外套,“昨晚不是知道去外面找我?”
吱吱吸吸鼻子,迷糊、困惑、难过各种情绪交织,完全不在状态:“找爸爸?”
顾宴辞:“还没睡醒?”
昨晚吱吱害怕,知道出去找他,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小不点起床后,会重复昨晚的行为。
谁会料到她醒来却只迷茫地坐在床上哭。
吱吱大哭,是有原因的。
昨晚,她会跑出去找,那是她脑袋瓜在线,知道爸爸在外面,想找爸爸必须出门。
刚刚不一样。
几分钟前,她刚从噩梦里惊醒过来,捂着屁股不让狼吃掉,企图钻到爸爸怀里寻求保护,结果系统不在,爸爸也不在。
就像成年人午睡起床后看到满室的黑暗与清冷觉得孤单,小朋友左顾右看没找到熟悉的怀抱与人影,害怕与难过会左右她们的情绪。
一难过,就发挥小孩子的天性,委屈大哭。
想让崽崽养成“爸爸不在,出门找他”的习惯,得陪着她、引导她,一段时间后慢慢养成习惯。
在福利院里,吱吱不会遇到今早这种状况。
小朋友统一时间起床,以便护工们管理。
“爸爸,你都不在。”
小团子小声控诉。
顾宴辞不语。
面前的小不点过于依赖他,这不是什么好事。
“以后我都不会在,你要习惯。”
吱吱还没来得及控诉,怀里多了两件衣服。
“穿衣服。”
严父顾宴辞再度上线。
吱吱重重哼了一声,气势很足,拿起毛衣就往脑袋里面塞,塞了半天脑袋瓜都出不来。
蓝色毛衣撑大,变形。
“爸爸,爸爸——”
“救命!”
顾宴辞:....
“院长说你会穿衣服,就这么穿的?”
吱吱被毛衣挡着没听到,小手胡乱巴拉着,还在喊救命。
没有系统一点点指导她该怎么把脑袋挤出来,穿一件衣服也开始艰难起来。
“救命”的呼唤来得十分恳切。
顾宴辞深呼一口气。
院长跟宋时衍说,吱吱很听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