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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夜探(求上架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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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眉眼间说不出的昳丽:“看来有人在今夜捷足先登了。”

姜藏月在一瞬身子有些僵直,这个人的气息几乎将她完全包裹起来:“纪宴霄。”

她第一次冷冷直呼其名:“让开。”

浓重的夜色里火把摇晃,声音嘈杂,外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树枝也被风吹得呼啸作响。

纪宴霄轻笑一声:“师父不要发出声响,我功夫修习不到家容易被发现。”

姜藏月指尖拿匕首的动作微顿。

着实有些冒犯。

此刻的位置太狭窄,即使两人尽量拉开距离,清浅且灼热的呼吸已然就在耳侧。

伴随着呼吸声,脚步声也逐渐接近这一方。

就像是有人慌不择路逃到了这里。

姜藏月微微侧过头,因为在暗处,便也只能借着朦胧洒下的月光,皱眉看向那个奔逃的身影:“是今夜闯进廷尉府的人。”

“功夫不差。”

纪宴霄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自是不差。”

他眸子看向她:“说来这个人的身手看上去像是羽林军中出来的。”

“羽林军?”姜藏月眸子微动,有些不清楚细节。

他笑:“羽林军如今就是骁骑参领沈子濯统领,而这个人深夜入廷尉府,你猜沈子濯知道还是不知道?”

远处那颗树,庭芜蹲在树杈子上看向他们紧张得要命。

姜藏月道:“如此。”

她眼眸淡淡:“来日抓了人就知道了。”

待过了几个呼吸,搜寻的人远去,几人一前一后出了廷尉府。

纪宴霄弯起嘴角话锋一转:“师父知不知道汴京有一则关于长安侯的传闻。”

姜藏月眸子里一片沉沉的黑:“我来汴京不久,自是不知道汴京的传闻,况且汴京传闻与我亦无关系。”

庭芜莫名其妙跟在后面,又看看自家殿下拧眉。

为何姜姑娘能跟殿下同行,而他每次做事都被打发到一边,难不成......

是在跟姜姑娘谈论俸银之事?

“殿下,眼下既然没什么事情,您和姜姑娘慢慢走,殿中还有事务要处理。”

庭芜觉得自己想明白了,眉飞色舞找借口先回去了。

夜风微凉,吹得街道两侧枝叶簌簌作响,扬起永乐坊门头五颜六色的彩纱,反倒多了几分旖旎。

大街小巷也重新变得安静,喧哗声和脚步声也不再响起,仿佛黑暗中的人都已蛰伏起来。

路过弹子石街又见了屠宰场的位置,那日的秋千在今日断成了两截,尚未有人修整。

寂静的长街尽头,屠宰场位置破败的残垣屋脊若暴露在夜色里的骨架,老屋,灰墙,活人气息都死光了,却好像能吞噬她。

每一间破败的屋子都似一个黑洞,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尸骨还荒草。

前行的速度足以让她看向每个位置,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像是看上一眼再也走不出去。

那些断壁残垣,仅仅是破败,老朽,腐化,就让她感到无限绝望。

青年前行似要踏足。

青衣少女目光冷了几分。

他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那抹清冷的视线,只是轻笑一声:“师父不想过去看看吗?”

姜藏月目光里情绪越发浅淡了一些,神情薄凉:“不知殿下是想要看什么?”

“听过一些传闻。”他露在月光中的容颜更显几分温润,神情像是垂怜众生的佛子。

“传闻不可尽信,殿下也相信一些无稽之谈。”她言简意赅。

前方传来纪宴霄温柔的声音,听起来比孩童还要友善:“十年前这里是长安侯府邸。”

这事虽然寻常百姓皆知,可再深一些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唯独姜月。

姜藏月嗓音没什么变化:“殿下便是要与我说这些?那日出行想必摊贩已经告诉殿下了。”

“如长安侯那般的武侯是因谋逆而死。”

她言语薄凉,但提起‘谋逆’两个字,仍旧有潜藏在深处的杀机。

纪宴霄低眉轻笑。

片刻间,他才道:“师父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吗?若是长安侯谋逆,明堂高坐的那位岂非脑袋都被胡人拧了下来,不过是人云亦云。”

他的乌发在夜风里缱绻扬起,这些话听上去似发自真心。

最后再看了一眼破败府邸,他收回视线:“师父总有几分关心十年前的旧案,恍惚让我以为师父就是当年的安乐郡主。”

这一句话落,姜藏月周身气息更是肃冷了几分。

她对上他含笑的视线。

此人生得昳丽迫人。

长身玉立,谦和温润。许是在汴京宫宇学会了滴水不漏的伪装,纵在黑夜里,也遮掩不住那笑意下的危险妖冶。

尤其是那一双眼,似朝霞孤映,又似夜中幽昙,与人相交口未言而先笑,可再进一步,就只剩死无葬身地。

其人温柔又危险。

姜藏月眉眼清绝,月色朦胧模糊,叫人看不真切,只是骨子里的冷寂轻易能感觉到。

“殿下,长安候府满门在十年前就死绝了。”她启唇。

纪宴霄颔首:“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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