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五、庐陵丁奉请战李司马
那个在江鱼渚见过面的英俊士兵,今日又见面了,他来势汹汹,显然不是来找李承喝茶聊天交朋友的。
“李司马可知道,徐琳是何人?”那英俊士兵手上拿着刀,不等李承接话,就自顾自地说下去,“吾昔日在庐州过活,无衣无食,日子困顿,是徐琳带着吾从军,一路提携,这才让吾吃饱了饭,穿暖了衣裳,不至于饿死在庐州街头。”
那士兵手中懒洋洋地提溜着环首刀,这会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吊儿郎当的气质一扫而空,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士兵,出色的侠客,“徐琳,吾恩主也,吾应该要一力护住,非万死不能报答大恩,故此,吾从军以来,无往不胜,一力护着徐琳之完全,可上次,却被李司马打下了江鱼渚,又被迫退了兵,丢了大脸且不说,重要的是犯了军纪,被吕都督杀了,人头奉给于荆州军之中!”
徐琳突袭江鱼渚事件的后续,之前李承和王甫打赌,李承认为吕蒙一定会再次忍让,这個事情原本就是徐琳无礼犯了规矩在先,故此吕蒙一定会给荆州军一个交代。
但是李承也没想到这个交代来的这么决绝,吕蒙在军中以犯了军法为名斩了自己的心腹爱将,将徐琳的人头送到了关羽驾前,以表惊扰盟友之歉。
这真的让李承震惊了,他没想到吕蒙会这样做。
李承只能是相信吕蒙是属乌龟的,能忍寻常不能忍之事,算起来只要道歉一二就是了,再加上李承还杀了一个人,这两下抵消,也不至于是杀头的罪过,而吕蒙就这样确确实实轻轻松松杀了心腹爱将,忍不忍心李承不知道。
不是真的软弱无能那就是所图甚大,如今只是卑躬屈膝卧薪尝胆罢了。
吕蒙当然是后者,不然也干不出来白衣渡江鲸吞荆州,害的关羽亡命于北的事情来。
这个士兵说的事情,李承都知道,他提高戒备,“汝意欲何为?”
“徐琳自己犯了军法,被斩,死不足惜,可他对着吾有恩,大恩要报,算起来,若非李司马击溃了徐琳,恐怕这一日也不会闹了起来,”那士兵抽出了长刀,张图等人纷纷围住了李承,“今日前来,要向君讨要一个说法!”
行人见到这里只是说话并无动手,胆子又大了起来,敢过来围观了。
“说法?”李承惊讶道,你这个人的逻辑好像有些问题啊,冤有头债有主,杀了徐琳的人又不是自己,“徐琳乃是吕蒙所杀,若是要说法,却也不是来寻吾罢?”
“都督乃是吾上司,军法在此,吾不能寻他,”士兵摇摇头,“徐琳因李司马而死,故此吾只能来寻汝了,请李司马下马,和吾一战!”
“不分生死,只求胜负,若是郎君赢了,吾自然走人,绝不再纠缠;可若是郎君输了,说一声,徐琳乃是大英雄,就可!”
这人倒是有些天真,却又有些愚蠢,“吾只求李司马这一句话!”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蔡菁更是拍手喝彩,“汝虽然是小兵小卒,可却又有古仁人之风,如此风骨,叫吾想起了古之豫让!”
豫让是晋国正卿智伯瑶的家臣。晋出公二十二年,赵、韩、魏联手在晋阳之战中攻打智氏,智伯瑶兵败身亡,豫让为了给智伯瑶报仇,多次刺杀赵襄子,甚至用漆涂满全身使自己面目全非,吞炭使自己的声音改变,最后暗伏桥下谋刺赵襄子未遂,为其所捕。
豫让临死时,求得赵襄子的衣服,拔剑击斩其衣,以示为主复仇,尔后伏剑自杀,留下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典故。
围观的人也纷纷点头,赞许他的义举,“真乃义士也!”
这位小将知道徐琳之死,绝非是李承所杀,但是他说出来了的要求,并无十分过分,且只是为了报答旧主,要求和马上的这位郎君比试一下而已,不死人又有什么问题?
众人都很满意,就是李承被架在了半空中,下都下不来,这位蔡菁兄,还是少说话比较好。李承摇摇头,还是拒绝,“君虽然如此说,可刀剑无眼,若是吾被汝不小心杀了,岂不是要糟?”
那英俊士兵听言大怒,“李司马可以鄙视吾之武艺,却不能鄙视吾之品格!”
“若是郎君得胜,只管杀了吾,在座众人都是见证,乃是吾咎由自取,与郎君无关;若是吾胜了,只要动了郎君一根毫毛,只管叫吾死在大街上,乱刀砍死,不得善终!”
听到此人的诅咒发誓,众人又是连连喝彩,旁观的人都这样表示了赞许,就连蔡菁都连连鼓掌,又十分善意得提醒李承,“李郎君,切不可轻易杀了这位义士!”
我需要担心一个真正上过战场的勇武士兵生死?我是担心我自己个好吗?
李承没办法,只能翻身下马,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既然如此,江陵李承,求赐教!”
“庐江丁奉!”那人第一次通了姓名,“求李郎君赐教!”
既然是打算要比试一番,李承就不再瞻前顾后,他站着静思了一瞬,双脚不丁不八,气势慢慢收敛起来,不再是在马上吊儿郎当的读书人,瞬间,变成了一位蓄势待发的剑客。
丁奉见到李承如此,顿时也凝重了起来,边上的人围住了一圈,不敢发出声响,张图十分担忧,他知道自家郎君短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