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三、成就君之伟业

崔州平实际上一直在观看天下大势，他没有出仕的准备，却对天下大局有着一个很敏锐并且及时的动态观察。

关平和李承这些年轻人北上一闹，将曹仁搞得焦头烂额，这样的战局和结果，崔州平敏锐的察觉到了襄樊空虚和南阳的叛乱，都彰显了曹操虽然势力最大，的确是天下最强，却是在局部的位置，出现了一些力不从心的情况。

石韬看着边上的庞德公，他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似乎并未在意自己这些不合时宜的话，和对着庞山民北上的决定，并无反对之意。

若是庞德公有了明确的倾向，只怕自己也不好当面说什么。

“许都吾也有人相识，就是那徐庶徐元直，”石韬见到庞德公不反对，于是笑着和庞山民说道，“来日同去就是了。”

刘阐坐在庞德公下首，听到这两人说的话，真是有些惊心动魄。

这些人大大咧咧地如此讨论，其余的人见怪不怪。

歌舞表演完了，当然就是要喝酒了，大家喝了点酒，就放开了一些，彼此觥筹交错，三三两两的说话交谈起来，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歌舞伎们就在众人身后倒酒，一边听着众人说话，却不插嘴，过了一会，有一名舞姬惊讶说道，“下雪了！”

众人抬起头来，果见天空阴云密布，北风，洋洋洒洒的冬雪随即飘下，宛如条条玉龙翻滚争斗，掉下片片鳞甲，飘飘摇摇，煞是好看。

这一次今冬还是初雪，众人支起身子，一同在窗边看了一会雪景，不多会，原本玄色大地变得白茫茫了起来，似乎盖上了一层细碎的薄雾。

“初雪已降，不可无赏，”李承笑着告诉众人，“今次北上和曹仁对战，吾庄子里的青壮们摆下盾牌阵，颇有功效，所谓文武兼备，安定天下，吾等荆楚士人，不可不通武略，还请诸位就在楼上一看吾等兵势阵容，以佐天雪如此，如何？”

这倒也是一个新鲜的东西，众人纷纷点头，江陵四友之中的蒯镇精通武艺，素日里对着行军作战兵法等事感兴趣的很，上次在糜芳府中射壶也是他所得第一，逼着李承喝了好些酒发酒疯，听到有这样的事情，他很是感兴趣，“如此一来，不虚此行也！”

此处楼房留了一面看雪，恰好外头就是平地一块，李承探出身子，在雪中吹了几下口哨，不多会就有十分整齐的脚步声踩着薄薄的积雪响了起来，楼阁之上也听得清楚，蒯镇颇为吃惊，放下了酒杯，起身就朝着外头一看。

只见到风雪之中有队列整齐前来，排成了好几排，一样的抬腿一样的脚步前进，人人肃穆在风雪之中也不眨眼，迅速地到了楼前，张图下去带着梁森等五個队正一同出列，拱手抱拳，“听郎君训示！”

声音极响亮，气势惊人，在飞雪之中传的好远，原本探头探脑的歌舞姬们没见过如此场景，一下子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人身后，再也不敢看了，士人们这会子还没喝醉酒，纷纷探出头来，只觉得单纯就看这些衣衫单薄的飞鸟庄青壮们，就如此肃穆站立一动不动，就已经极为厉害了。

王礼未见过这样的气势，也不免变了脸色，蒯镇在他一侧喃喃自语，“令行禁止，可称精兵也。”

李承扶着庞德公上前，庞德公眯着眼看了看却不说话，崔州平笑道，“汝来此处搞如此之事，也不怕吓到众人？”

“大家都是荆楚俊才，怎么会被吾这乡野村民吓到？”李承笑道，他转过身子来，低着头看向青壮和屯田兵们，喝道，“操练拳法，摆阵！”

“喏！”众人一起呼喝，震动的半空之中飘落的雪花都停顿了一瞬。

众人散开，先是虎虎生风的打了一套拳，整齐划一，一拳一脚打出去的时候，又带着呼喝之声，气势十分彪悍，那些歌舞伎们原本吓坏了，可见到众人看的又去，又在角落里探头探脑，青壮们眼角窥见有漂亮姑娘在，更是精神抖擞，卖力的很，十分的功夫打出了十二分的效果。

打完拳后，随即又马上摆成了盾牌阵和长棍演练，先是盾牌抵抗长棍进攻，噼里啪啦好不热闹，而后盾牌和长棍汇合成了一个新的阵势，众人看着好像是一个刺猬一样，防守严密，又有伸出来的长棍作为进攻。

阵型摆起来之后，众人又是在飞雪之中稳如泰山一动不动，马蹄声响起，有三人骑着马手握木刀前来，朝着阵势挥刀砍来，来势汹汹，似乎真有死战之意，楼上众人又惊呼，李承解释道，“此乃昔日曹仁进攻之场景，曹仁的虎豹骑，可谓强上百倍都不止，今日只是用木刀模仿一二罢了。”

三人骑着马挥刀乱砍，但是攻打不进去整个阵势，只能是绕道身后去偷袭，但是这个阵容圆润无比，阵内的人连连呼喝，一下子又转了防守的方向，两边长棍一起捅出，将那三人逼开，蒯镇看着兴奋连连击掌，又告诉李承，“若是此时用长枪或者长刀，比棍棒效果更好。”

蒯镇还真不是吃干饭的，一眼就看出来了李承这个阵势的唯一弱点。

李承当然承认这个观点，“是这个意思，只是吾等非荆州军士兵，地方上团练之民，能有棍棒盾牌已经是很好了。”像是刀剑这种进攻性的武器，李承这一次带回了一些，但也没全拿回来，都交回给荆州军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