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走水了
又有人在不停地煽风点火,“烧起来了,快逃,快逃!”一番话说的众人心思游移不定,到底要不要救?
救火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走水了!”牛金迅速的睁开了眼睛,虽然只是闭目养神,但白天里殚精竭虑,他一时间都坐着睡着了,听到外面叫喊声,他马上喊亲兵,“何事?”
“粮草不知为何,走水,现在已经在扑火!”
牛金看着那些好几个着火点,其中有一辆大车的草料已经被尽数点燃,巨大的火舌照亮了一大块半空,还有一些惊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已经严命整个场地不许点火,难道是那些该死的屯田兵违背命令点火取暖?
不过这时候没空追究责任人是谁,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场面定下来,不能出乱子,有乱子就有人会来趁人之危,“传令屯田兵和步卒扑火,乱跑乱叫乱军心者,斩!”
传令兵迅速下去传令,而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响起了一声马的嘶鸣声,马棚处也响起了异动,骑兵们被徒步赶了出来,身后跟着了一群尾巴点着火,被惊了横冲直撞的马!
那些马四下乱跑,发了性子,就连骑兵们也管不住了,到处乱跑还惊吓到了原本有序休息的步卒,一下子带动着整個营地都开始进入了混乱之中。
牛金大怒,今日这是怎么了,突然竟然来了这么火!肯定有人捣鬼,果不其然,有一个手上拿着火把还在大喊大叫乱跑的屯田兵见到了牛金在此,忙不迭的丢了火把,自己逃进了黑暗之中,那火把掉在地上,又马上点燃了帐篷……
火点虽然不多,但是到处都有了,若是不马上扑灭火情,整顿人马,只怕是这一夜都没的好过,他连忙叫人拉住马,“马上整军!”
“呜呜呜……”黑夜和火光之中,传来了一阵激越的号角声,随即响起了“杀!”
果然是荆州贼搞的鬼!牛金马上让亲兵马上牵马来,他拿起了武器,“全军戒备!”
这时候压根就不需要戒备,所有人都醒来,但是起码一半人都陷入了慌乱之中,步卒们朝着响起马蹄声和喊杀声射了一轮羽箭,但是在黑暗之中,竟然分辨不清楚,也不知道射中了什么人,火光越发明亮起来,那些战鼓声雷动,喊打喊杀声也越来越响,从四面八方都响了起来,不知道黑暗之中到底来了多少人。
马蹄声越来越响,像是冬日里的惊雷,终于在漫天的火光和飞箭之中,战马飞腾,蹄踏怒火,好像是一把烧红的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就插入了到处带着火光的营地之中!
“杀!”
“荆州大军到了!曹贼还不受死!”
“降者不杀!”带头的正是关平,他纵马上前,跳过一辆大车,顺势一刀,将拦在自己面上的一个曹军小将砍下了头来,鲜血飞溅到了半空中,又掉入了火堆里,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也不停留一下子将带着骑兵朝着大营中心杀去,一下子就杀了一个对穿。
他见到曹军士兵慌乱,心下大喜,今日真的是机缘巧合,竟然就有了这样的大功!“先杀将领,不可恋战,若有棘手的,只管让开,吾来对付!”
“喏!”
牛金带着队伍一出门,就已经被关平等人知晓,只是一直寻不到机会来偷袭,李承一直认为,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情。
在眼下自己这些人已经兵力不占优的情况下,就不应该寻求正面对决,在有机会可用别的方式削弱敌人的时候,还多需要计谋来试试看。
牛金一直戒备心很重,的确是老于军务,一路上并无找到许多机会,最后安营的时候却是终于露出了一个破绽。
他让那些屯田兵给随便放了出来了。
屯田兵三三两两的被放出来如厕放水,有一两个人在草丛树林中被堵住了。
“怎么是你!”见到了和自己一样衣裳的人,甚至还看到了苗乙这个队正,这些屯田兵却很是惊讶,“队正,汝等不是被派到宛城去了?”
“被荆州贼杀散了,这会子刚逃过来,等会咱们一同回去,”苗乙冷淡的说道,“不要啰嗦多嘴,若是被牛将军知道我们逃回来,吾的小命难保。”
牛金肯定是认不全这些屯田兵的,苗乙这个想法也没错,若是成了逃兵,日后一定是个死,但是现在趁着没人发现,重新回到队伍里去干活,只要大家伙不说,那就没人知道。
这一次拉车运粮的屯田士兵有两百多人,多了那么三五个,谁也没有发现,直到点了火,苗乙自己知道,他带了一些不该带的人进来。
只是他还是带着人一起抱头蹲下了,他胆子小,只能是做到这一步了,那位贵人也和自己交代清楚,只要带人,无需杀人,等到火烧起来了,让他们躲着远远的,别乱跑就行。
这火真大啊,苗乙望着火光出神,别的人都在厮杀中瑟瑟发抖,但是他一言不发,空气之中传来了许多焦味,他也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粮食会被烧掉,给人吃不好吗?
说不定自己就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起码在荆州贼军中,能吃饱饭,还有故事听。
营房内起了火光,骚乱开始,在黑夜之中看的分外清楚,李承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