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很难赢

“往年偶有小股曹兵南下，可一般都会避开吾等船队，曹军并无得力水师，和吾等水师遭遇，一定是避开的，可这些日子已经遇到了小股战队，和吾等缠斗了。”

今日在甲板上看到的队伍也只是四五十人，并不是很多，而昨日遭遇到的，足够有两百人！虽然战斗力不强，后续问了也只是宜城太守麾下左宁县训练的正卒，县尉带着出击，若是往日还真的也堪一战。

只可惜遇到了并非荆州军的斥候，而是关平带着的精锐飞骑，一冲之下就四下逃散了，反而便宜了荆州军，得了好些人头做战功，俘获了百余人。

赵累介绍了其余的情况：“曹军自从赤壁大败北退之后，就无正经水师，襄阳樊城虽是汉水边上的大城，可素日里吾荆州水师南北往来畅通无阻，曹军见到吾水师厉害，并不会主动在水师能出动的地方来迎战咱们。”

“如此的话也是反常之举？”

“是，”关平点点头，“此就是吾不明之事。”

自从赤壁大战，曹操失去了原本在荆襄获取的刘表水师，这个损失是不估量的，不仅是让曹操失去了征服江东，剿灭刘备，统一天下的最后一丝可能，更是让在襄樊驻扎的曹仁变得非常尴尬。

位于汉水之侧占据雄城的大将军，居然不可能在水师作战上赢得孙刘两家。

而汉水长江一带，湖泊沼泽密布，单纯就靠虎豹营这样的骑兵，也不可能占据上风，与其说是荆州军无力北上攻打襄阳故此要隔离出这么多无人区，还不如说曹仁在权衡了两方力量对比之后，对于襄阳到江陵这一带的土地并无兴趣，在他看来，守住围绕襄阳的几座要紧城市，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曹军素来对着荆州军和江东水师的船只退避三尺，若非在陆地战场上发起攻击，除此之外，水战能避免就避免，能闭门不出就闭门不出，而现在明显，对着荆州军的攻击多了起来，这意味着什么。

李承沉思许久，“曹仁整军，却还没有北上平叛，反而命令汉水沿途郡县阻拦吾等，这是为何？”

“咱们的行踪必然是被曹仁知晓了，是不是？”

北上已经有了六七日，若是一路过去并无人看见——只要不去特意攻打县城，一般下是不太会被发现的，这个时代的汉水两侧，可并无像样大城市，冬日将近，自然也没有什么渔人。

可遭遇了这么多斥候哨子和小规模的曹军，一定是会被发觉的，若是行了这么百余里的北上行程，曹仁还不能发现的话，他也配不上是曹操第一“肱股之臣”了。

宛城叛乱已经超过了一個月，这样在心腹之地的叛乱越久，越容易损害曹操的权威，曹仁身为曹操的从弟，乃是曹姓宗亲之中第一得力之武将，一定要是迅速剿灭侯音的，而现在还踌躇不动，“是不是怕咱们朝着曹仁动手？”

“这话的意思是？”

“曹仁之所以现在整顿兵马，却还没北去围住宛城，该不会是被咱们拦住了罢？”李承笑道，“他们虽知道咱们已经发兵北上，却一定还没摸清楚咱们有多少人马，他在不清楚的情况下必然不敢北上，就怕咱们来一出‘围魏救赵’！”

“夫解杂乱纠纷者不控拳，救斗者，不搏击，批亢捣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耳。”赵累说了一段司马迁的话，表示理解了李承的话，“若是曹仁以为吾等要为了解救宛城而攻打襄阳，他的确是不敢贸然北上。”

“那岂不是正中吾等下怀？”关平眼前一亮，“只要吾等继续北上，威逼襄阳，曹仁不敢北去，宛城侯音自然亦可坚持许久，荆州军再派大船前往宛城救援，如此可活矣！”

“不妥！”李承摇摇头，“吾等到底兵少，曹仁耐心等上数日，或者是亲自领兵和吾等作战，就可一探虚实，那时候主动权就在他处了，或置之不理，直接攻打宛城，或趁着坦之兄所言，等着吾等去救援侯音之时，断了吾等后路，”

“到时候宛城不曾救援，反而咱们都失陷其中，非血战不能南归，曹仁一举两得！”

关平许是被这些日子顺风顺水的小规模战况引得有些想当然了，若是现在关平带着三万兵马，而不是现在的三千人马前来攻打曹仁，那说不定不仅是襄阳能够团团围住不让曹仁去宛城平叛，荆州军还可以大摇大摆前往宛城，解救侯音。

可这三千人，能够威逼曹仁？根据往年驻扎人数的推算，曹仁在襄阳一地就安排了近两万兵马，这还不包括一江之隔的樊城，只要是曹仁知道自己就带了这点人数的人马，既又攻不破襄阳，又无法正如孙膑伏击庞涓那样偷袭自己背部，那么就让你到处武装游行嘚瑟一点时间又有什么关系？

你关坦之还想三千人马奇袭许都吗？不怕你不敢去，就怕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关平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点点头，“郎君所言极是。那接下去该如何？时候久了，吾这些底细依旧是会被看穿的。”

李承问赵累，“都督，襄阳城较之江陵，如何？”

赵累是跟着刘备屯兵新野的老人，见识过襄阳城的雄伟，“城虽旧，仍乃雄壮，等闲大军，恐难克之。”

“曹仁若是不出襄阳，宛城咱们也是无法去救。”李承摇摇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