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六、关云长
“大人!”关平马上起来,走到门口,“何来此地?”
赵累和廖化朝着来人行礼,“将军。”
李承一时间背着光,看不清楚来人是什么模样,但见到众人招呼行礼,就心知此人一定就是关平的父亲,汉寿亭侯,千古第一忠义之人,关羽关云长了。
也只有这样的人前来,无声之中的威压,才能让让外面那些青壮们突然之间就噤声安静如鸡了。
来人身量极高,进入帐篷门之后,才站直了身子,险些顶到了屋顶,他朝着关平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了书案边上,李承感觉他越过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没到他的肩膀那么高。
关羽低头看了一眼地图,“可商议出什么了?”
赵累目视关平,关平有些发懵,适才自己如何商议出什么了,只是听着赵周和李承一起讨论了许多,自己还在消化呢,只是见到赵累示意自己说话的表情,于是马上说道:
“儿子猜测曹贼或许去了关中,故此对着河南之地少了震慑之心,侯音有喘气的功夫在宛城举起义旗,在曹仁威压之下,还能把宛城给守住了。”
李承心下暗笑,这个关平,拿着自己的话又说了一遍,等会是一定要问他拿钱,这个版权费是要结一下的。
来人看着地图捻须不语,转过头来,李承才看到关羽的半张脸,一副飘逸乌黑的长须,脸色微红,剑眉凌厉,狭长的丹凤眼,脸上颇为斯文有书卷气,眼角的细纹之中却夹着着一些厉色,不太像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更像是一位身材高大身手矫健的侠客。
“此言不错,曹操极有可能去了关中督战,只是为何,他不去汉中?”关羽继续问关平。
“须知玄德公眼下已经到了阳平关了。”
这话带着一丝考校之意,关平瞠目结舌,一时间难以解答,他有些惶恐,一着急又分析不出来什么,只能是再以求救的目光朝着李承看来。
好了,这下要双倍价格了。
李承朝着关羽拱手,“曹操占据中原之地,汉中原不是他重点所在,坐镇长安,关中、凉州、洛阳都可兼顾,若是投身到了汉中天狱之中,稍有不慎,恐难以北归。此乃第一。”
曹操征讨张鲁的时候,说过,“南郑直为天狱,中斜谷道为五百里石穴耳。”为何不顺势征讨蜀中益州?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耳。
“且如今曹操心下颇有藐视之心,深觉玄德公在汉中翻不出波浪来,只肯在长安坐镇,且今年年初有太医令在许都造反,虽旋即被灭,可见其国中却有不稳之事,若直驱汉中,中原若再有大乱,恐有不及也,此乃其二。”
“宛城侯音见到曹操离去,国中空虚,故此举起义旗,曹操必然挂念中原,而视汉中为可有可无之地,必然不会用尽全力,此为第三也!”
李承的几句话说的清楚,又极为有条理,关平十分感激望着这位李兄弟,真的感谢他给自己解围。
关羽捻须微微诧异,他进来未曾注意此少年,却不曾想,倒是说出一番见解来,他转过头来,看着李承,“此话不错,汝乃何人?”
“小子飞鸟庄李承,参见将军,”李承又拱手作揖行礼,“先父李鸿乃是襄阳守门吏,旧日亦为江陵城守门吏。”
关平在一侧忙代为解释,“儿子延请李郎君随吾同去,”他怕关羽不悦,于是又为李承赞美了几句,“李郎君有谋略,今日那马忠前来致歉的江东探子一事,乃是郎君所抓获。”
廖化在旁也说明李承为荆州军屯田,言下之意李承并非毫无关系的外人。
关羽此来也不是为了要听关平的意见,此去如何行止,他不欲过问,他看了李承一眼,李承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从内到外又从外到内都看穿了,又似乎被刀锋割了一下脸庞,脸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仅仅是这么一看,眼神就锐利如此,李承被看得心惊肉跳,所幸,关羽也只是微微一探,随即收了回去。
关羽又对着关平点点头,“此去不可堕了汝父威名。”如此一句话后,也就径直出去了。
关平和赵廖二人忙送了出去,李承目瞪口呆,这样的历史大名人就这么寥寥几句,就走人了?就算是对自己并不感兴趣,可对着关平这個儿子总要多多叮嘱几句吧?
关平难道并非关羽亲生的?
这样的场面好像太单调了,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几句话,而且自己刚才的确心神被夺,说了几句话就被关羽的气势所压,压根就说不出话儿来。
说起大人物,李承也见过几个,廖立糜芳习珍等人,都是二千石的高官,可论起气势来,无人能比得过眼前的这位义薄云天,忠义典范的关云长。
关平回了来,脸上红光满面,“今日大人肯来,实在是吾之荣幸也!”他见到李承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脸色,又解释道,“大人素来不会过问吾之事,偶有军务交代,也只说事,今日已经是极为难得。”
得了,还是自己瞎操心,看来这个时代之中的父子亲子关系和后世之中不以言,严父一定是不会对着儿子有什么关爱的语言的,棍棒底下出孝子,大概率是这个时代乃至于中华两千多年来的亲子育儿流行风。
而派了赵累跟着关平,富有经验的老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