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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 赵秀云最近都比较忙, 主要是因为小麦的事情。 她特意走的公社妇联的路子,让人去过一次小麦家, 一般人都怕领导, 大队干部也一再保证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件事办得其实不难,但她走访之后知道,像小麦这样年纪不大, 被家里叫着结婚的女孩子多得很, 有的不一定是逼,孩子自己是愿意, 都是些没读过多少书的, 觉得十五六岁结婚就是该结婚的年纪, 不懂什么法律不法律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小麦这样的超脱, 或者说, 她才是最最最少数的一撮人。 沪市还是全国最大的城市之一, 近郊大队都这样,偏远地区可想而知。 赵秀云带着一帮有空的同学们,在附近几个农村地区做普法和女性保护教育, 之前那次是针对全市初高中生的, 效果很不错, 当然也有一些家长是反对的, 觉得有伤风化, 但小部分声音没压下大部分。 市卫生局、妇联、教育局等多个单位都大力支持,赵秀云他们是自愿去做壮丁, 之后会再有更多的媒体方面的宣传, 也算是大规模的联合教育活动。 这样忙起来不是小事, 难免忽略家里。 反正孩子渐渐大,不用人天天盯着。 赵秀云是一直到快初十, 才有空歇一歇。 她也是歇不下来的人,想着好几天没打扫卫生,拿拖把要里里外外收拾一遍。 本来孩子的房间她是不给扫的,这一两年都让她们自己收拾。但想着苗苗的房间现在住的是两个外甥和大米,她总不能叫客人动手,算起来也有大半个月没进过这间房。 以至于自家地方,凭空多出那么多东西,她都不知道。 禾儿他们一般是白天去收东西,有时候是人家家里坏的收音机,更多是东大桥桥洞下那一片,一帮子无线电爱好者每天下午都在那相互学习,久而久之就形成一个小交易市场。 他们一般都会买点零件或者坏掉的东西回来。 回来之前,得有个人打前阵,虽然知道家里没大人,但还是得看看情况。 一向是禾儿,她最机灵,今天推门的时候就觉得不对,看到妈妈的时候心里一咯噔,面上笑嘻嘻问:“妈妈,晚上吃什么?” 吃吃吃,赵秀云没好气道:“妈妈的肉你吃吗?” 禾儿不搭腔,讪讪笑。 打量谁看不出来她有事瞒着,赵秀云说:“去,都叫回来。” 有一个算一个,到家里排排站,方海接孩子们后脚,“哟”一声说:“不是说没闯祸?” 禾儿真没觉得是闯祸,还颇有些理直气壮说:“就是没有。” 赵秀云还没开始审呢,瞪他一眼说:“还有你的事,你也站好。” 天地良心哦,方海冤死了,说:“我不知道啊。” 话是这么说,摇摇头站边上,心想今儿不还他一个清白,他站死算了。 王成高有些震惊,别看他爸对他妈言听计从,但他妈是很捧着他爸,连脚趾甲都不让他自己剪。 他私心里虽然觉得姨父对小姨不错,现在还是大开眼界,这会第一个说:“小姨,不关他们的事,是我领的头。” 英雄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禾儿急急说:“是我让成高哥这么干的。” 七嘴八舌都说起来,生怕没被罚到。 赵秀云算是知道孩子多的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只长一对耳朵可不够听这些话,一拍桌子说:“都闭嘴,成高你说。” 王成高一五一十,连到老家要把收音机卖给哪些人都想好了,乍一听计划好得很,但知道的人听起来错漏百出。 赵秀云很是无奈道:“我敢保证,你要是带着这些东西上火车,不遭偷也遭抢。” 火车站历来治安混乱,人群流动复杂,经过山区要是停下来,经常有人抢火车,随身点带钱都要小心翼翼,他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带着值钱东西啊,这么大一堆。 王成高也没坐过几次长途火车,准确来说,除开送弟弟去上大学那次,这次是第二次,有些惊讶道:“这么危险的吗?“ 再老练,也是从没出过门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啊。 赵秀云叹口气说:“禾儿,月婷妈妈在哪上班啊?” 禾儿有些转不过弯来,老老实实答道:“在火车站。” 钱花连年升职,已经是列车长了。 她这个年纪,还不明白妈妈的话是什么意思,王成高却领会过来,说:“我知道了。” 赵秀云不管他知不知道,孩子要折腾就任他去,二十二的人了,走关系也是一门大学问。 她只说:“你要是能把路子走下来,才叫本事。” 一回两回的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做大的。 赵秀云已经从各方面嗅出社会即将迎来大变动,她这人有点爱钱,觉得靠自己双手挣钱不丢人,不然早几年不会让孩子跟着小麦他们跑。 尤其是这种事,最锻炼一个人各方面接人待物的本领。 做长辈的,总是盼着孩子更好。 王成高吃一惊,在他的观念里,读书人总是看不起做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