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那刻骨铭心的错误

在斯卡蒂的注视下，安格妮丝先一步走入了这毫无生气的城市，而柏舟默默地看着这些陌生的建筑，嗅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气味。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有一种.......仿佛这里就是当初的坑洞，这里也是培养皿的错觉。

培养皿.......是柏舟在罗德岛上学习到的词语。

用其中一位来自萨尔贡的医疗干员所说，在培养皿中实验也可以称之为养蛊，虽然养蛊比较片面，而且实验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并非单一的.......看着那些改造生物自相残杀。

安格妮丝没有看到柏舟此时此刻的表情，那双眼眸中深深流露着对于海嗣，海洋的一切的厌恶。

柏舟身侧的斯卡蒂越过了她，坠落在盐风城的灰白建筑前，巨大的声响并未令安格妮丝在意——对方没有飞行手段，没有动静才奇怪。

斯卡蒂淡漠地环视四周，她现在是一位歌者，理应不该再有什么出手的行动表现出来，这是老何塞教她的。

而安格妮丝现在宛若一位从家里游玩的小姐，一袭繁复又紧紧裹着躯体的连衣裙与身后悬浮的光翼与光环，无不显露着对方的奇异。

安格妮丝一眼就注意到了前方的教堂，那似乎与其他建筑有所不同，观感上........又或许是隐隐约约的触感。

“.......柏舟，你怎么了？”

“盐风城怎么会没人呢？”

从前作为赏金猎人的时候，她并未有过伊比利亚相关的情报，所以唯有来到这里后，才感到这座城市格外不寻常。

她们来的并不是时候，天空上乌云密布，似乎是有着雨水将要落下来。

斯卡蒂抬起手扶住了自己的帽檐，她并未有所回应安格妮丝她们的交流，而是独自来到一个房屋当中，看着那些空落落的房间。

“这里都还有生活的痕迹，他们暂时离开了这里。”

“.......我提议现在稍微分开一段时间。”

安格妮丝环视着四周的建筑，海嗣的气味实在太过于飘渺虚幻，仿佛存在过又没有。

斯卡蒂仅仅是点了点头，寻找歌蕾蒂娅的途径有很多，地毯式搜索和询问这里的市民都可以达成结果。

而柏舟这个时候抬起了手，对安格妮丝轻声说着：

“你看那里。”

那里........

疑惑的少女看了过去，不少人，衣衫褴褛的人，枯瘦的人，双眼中失去光芒的人们正朝着这里走来，不同的是.......他们中的一些人在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仿佛刚刚饱餐一顿。

安格妮丝嗅闻到了一些海洋的气味，这里哪怕是临海城市，却依旧是与深海相隔较远，而海洋的气息就从这些人身上传来。

柏舟注视着那些人，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源石技艺蓄势待发，她看着那些宛若傀儡的人，不知道自己是否应当出手。

“........不用着急。”

话音刚落，安格妮丝周身就爆发出灵魂海潮，将潮汐的水平面降低到脚踝处，覆盖了这片城市。

她早就等待着这一次灵魂潮汐了。

而后，安格妮丝闭上双眼，仔细又认真地感受着周围的灵魂。

没有痕迹。

“.......为什么？”

安格妮丝没有找到歌蕾蒂娅的灵魂，她精神有着些许恍惚，下意识就想要立刻离开这里，前往下一个临海城市。

不应该。

柏舟看着安格妮丝的动作，下意识拉住了对方的手腕，皱眉又用着本就清冷的声音询问：

“没有找到吗？”

“没有。”

“也许........会有某些怪异的法术或是权能？遮掩了她的灵魂。又或者是.......”

安格妮丝不知道，她同样也不敢赌这种可能。

如果她离开了这里，而歌蕾蒂娅正在遭受着某些苦难，她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了。

而如果........正如柏舟所言，歌蕾蒂娅已经离开了这片大地。

那她......

“斯卡蒂说，歌蕾蒂娅留下的线索就是这里，我不该因为找不到她的痕迹就离开这里，一定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的源石技艺还不完善。”

安格妮丝又试图寻找着这片城市的痕迹，她试图运用自己的权能，但她很清楚自己不该.......使用。

血嗣网络在推演。

安格妮丝看到了什么.......她转过头看了过去。

深红之渊化作猩红丝线覆盖了她眼前的世界，而就在她的身后，解析倒演出了以往的景象。

一袭冷峻服饰的歌蕾蒂娅怀抱着昏迷的劳伦缇娜，仿佛并没有什么变化的来到了盐风城。

安格妮丝下意识注意到了歌蕾蒂娅的脖颈，她的上衣因劳伦缇娜所在而紧绷，令那领口微微张开。

她看到血魔留下的烙印已然消失不见，那苍白的脖颈已然不在，越过衣领能够见到的.......是已然化作深蓝与苍白交织的鳞片。

那深蓝与苍白鳞片已然覆盖到了胸口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