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海因

越接近伦蒂尼姆，越能感受到天气越来越差，阴云压在天空上，也压着安格妮丝的心情。

安格妮丝看到了远处的一列列军舰，心绪不宁之时，也下意识从天空中落下，在远处落下。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血翼有所变化，不知不觉间，她看到了一个独行的人走在荒野之中，仅有周围几棵枯瘦树木遮掩着她的身影。

那是一位萨卡兹，从衣装上来看，似乎有着罗德岛的标志。

安格妮丝似乎从未在公共场合看到过对方。

一袭黑色长发随风飘荡，又落在腰间，转而回头看向了安格妮丝。

“嗯？安格妮丝。”

“诶……你知道我？”

“我知道呢……”

那对弯眸隐含着丝丝笑意，似是对安格妮丝的到来感到惊讶又惊喜，仿佛很喜欢安格妮丝，就这样注视着她。

“……稍等，是因为？”

“小红之主嘛，亦或者是战斗力超强的血魔医疗干员？”

海因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她双手环胸，轻声言语着:

“那么多响亮的称号，即便我不擅长外交，一般而言也只会是自己一个人行动，但还是能够了解到的。”

“这样吗......”

安格妮丝总感觉对方看着自己的视线有些不太对劲。

“安格妮丝，你要去伦蒂尼姆吗？”

“是的......你也要去吗？那里很危险。”

“我当然不会进去了......其实战局都依靠着高位者来决定和扭转，我去不去都没有什么关系。”

两人之间沉默了下去，安格妮丝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因为自己才变得话多，而其本人在日常中大概是相当沉默的，就比如现在。

“我该称呼你什么？”

“叫我海因就好，你不是也喜欢让其他人称呼你的名字吗？”

海因回过头淡淡一笑，轻声询问着：

“我这段时间里，一直有听说你的故事。”

“我很喜欢你，看着你的实验，我总觉得你的方向并不单纯是为了矿石病。”

“切尔诺伯格与龙门的战斗很惊险，霜星的矿石病感染程度在当时已经被很多人记录，而达莉娅也被当时的医疗干员认定为无法治愈，即将因为矿石病爆发而死亡。”

“你是为了什么而进行着研究呢？”

“根据芙蓉、炎熔她们所说，你总是会在最初登上罗德岛时刻意地关心她们。”

“虽然只是偶然相遇，但当你看到那对角的时候，就将原本的行动轨迹做出了改变。”

安格妮丝轻轻抬起了手，她抿了抿嘴唇，沉默地抚摸着自己的下颚。

“现如今......已经不是很需要瞒着了。”

“我为了改变萨卡兹......制订了一个名为‘萨卡兹改造计划’的实验书。”

安格妮丝一边行走，一边比划着对海因说着：

“我会通过改造萨卡兹的整体实力，实力强大的可能并不会因此受到很大收益......但弱小的萨卡兹会因此变得强大。”

“如此，可以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威慑其他国家，不再侵犯卡兹戴尔。”

海因挑了挑眉，她冷静地思索着这些话的逻辑，转而询问着：

“那你......难道认为萨卡兹受到歧视是因为力量弱小吗？”

“我不认为因为力量。”

安格妮丝否认了这个猜测，她认真地回答着：

“我没有能力去改变萨卡兹在泰拉中的认知，因此，我只能依靠我自己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

“哪怕萨卡兹中图谋不轨的人居多，但新生的萨卡兹没有错，不能因为......那些古老的人，就将年轻的萨卡兹弃之不顾。”

“我不会停下来。”

海因轻轻点了点头，她随意地玩弄着自己的小匕首，诡谲火焰四散，又回归到匕首之中。

“那你有想过，哪一天人们并不会因为种族而排挤，而是因为品行、道德来评价他人吗?”

“这个......”

安格妮丝有些恍惚，她回想起了玛嘉烈，也会想起来狄开俄波利斯，两位为感染者奋斗的骑士冠军都曾讲过类似的言语。

眼前的萨卡兹对于萨卡兹与感染者的认知不同于常人，安格妮丝稍微用指甲刺进手心，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与此前不同，她现在并没有被理想充斥内心的热血，反而是很冷静地考虑着这个问题。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自己也许可以做到这种......事情。

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安格妮丝，抓不住那种感觉。

那种想法，到底该怎么思考？

不知不觉间，安格妮丝与海因已经走进了伦蒂尼姆外为数不多的丛林地带，看着周围庞大的军舰，海因皱了皱眉，还是转而对安格妮丝说道：

“我觉得.....无论如何，强硬手段.....除非是绝对的力量，否则也不会能够令人们信服了。”

“理想的未来虽说也不会存在就是了。”

安格妮丝感觉她看得很开，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