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赠予

安格妮丝的嘴唇微动，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代理人”是什么？」

安格妮丝这样想着，她开始联想到，本来“日落即逝”也是不知道所谓代理人是什么的，是因为陆地上的同类有了“代理人”这么个做法，祂们才开始想让她成为“代理人”的。

甚至，就连“神明”一词，也是根据陆地上的巨兽，才这样称呼自己的。

安格妮丝开始联想起来各个国家的神明，却只想到了谢拉格的“耶拉冈德”。

「但是，即便是“神明”，也不一定是巨兽，也可能是别的存在。」

安格妮丝眨巴了一下眼睛，她琢磨着这个词语，问道：

“代理人都要做什么？”

她要先了解到这次......姑且算是交流的目的。

“emmmm......代理人倒是也不必做什么，只是带着我们的音乐，带着琴声、鼓声、歌声，去走向你的未来，就这样。”

“那这样来说，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对我们的好处？”

Aya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她和Alty相视一笑，又和Dan、Frost对视，才对安格妮丝说道：

“我们最大的好处，就是和你有了联系，不再是单方面的注视，而是你成为了我们的人，此后，其他巨兽在看到你的时候，就不再会有什么动作。”

“和我有了联系......我很重要吗？”

“你只是......喜欢我们，也喜欢音乐，也足够特殊。”

Frost替Aya回答了安格妮丝的问题，可简短的言语并不能表达祂们内心的情绪。

水流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涌动，不同于海嗣的深蓝，那股水流清澈而灵动，化作了话筒、架子鼓、吉他......

周围的水流包裹了安格妮丝，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可一场新的演奏却从这里开始，她看着“日落即逝”，看着Aya的红唇贴近手中的话筒，震感灵魂的高音响彻在安格妮丝的脑海之中。

随之而来的便是Dan激情的鼓声，祂的双手不断甩动着，双脚不断踩动着，音乐激昂而令人振奋。

Alty的电吉他音悠久而躁动，安格妮丝仿佛感受到了不同的、扭曲的线，它们化作跃动的音符，在她耳边活动着。

贝斯的声音足够厚重，就像是滚烫的电流，它们仿佛击中了安格妮丝，在她的身体中流动着，象征着Frost的声音。

Aya轻轻握住了安格妮丝的手，而她的瞳孔却已经化作了明亮的竖瞳，闪烁着金色的光亮，薄唇微启，吟唱的高音却不断提升，直到安格妮丝彻底沦陷在这股音乐之中，沉迷在祂们的声音之中。

“日落即逝”的四人眼中都出现了一枚镌刻着不同繁复纹路的鳞片，它晶莹而剔透，散发着空灵的感觉，电吉他声、贝斯声、鼓声、歌声传入其中，融入了这枚属于祂们自己的鳞片之中。

那四枚鳞片实在过于巨大，出现的时候，几乎盖住了祂们所有人的身影，而当鳞片们相融时，它便已经化作了这场临时音乐会的穹顶，遮住了阳光，只将光亮留给四周，黑暗包裹着祂们和她。

“安格妮丝，这是你作为代理人......得到的礼物，我们的馈赠......”

安格妮丝呆呆地看着那枚鳞片由虚幻化作实体，深海的气息在接触的那一刻就传遍她的身体，她仿佛在这一刻就和眼前的四位巨兽有了莫名其妙的联系。

“这是什么？”

「我已经做不到拒绝了......」

安格妮丝沉默着接住了那枚鳞片，不过用“枚”来称呼，实在不符合这块比她还要高两倍的鳞片，她可以从中感觉到刚刚“日落即逝”所表达出的声音、情绪，可以感受到情绪携带着力量传入自己的身体中。

“你可以称呼它......音鳞，它由我们躯体上坚硬的鳞片所凝聚，蕴含的是我们各自的声音，传递着各自的情绪，”

“至于它的用处，你可以任意处置......当作饰品也好......做成盾牌也好，都已经是外物了，我们之间已经具备了足够暧昧的联系......”

Aya的声音环绕在安格妮丝的耳边，她不免有些颤抖，随即举着那枚鳞片，有些别扭地问道：

“我难道就这样举着它回到罗德岛吗？凯尔希如果知道了......”

“啊......凯尔希，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

Alty微微一笑，祂同样蹲下了身子，携带着迷人的香水伸出了白皙的手臂，用同样冰凉的手托住了安格妮丝的小手。

安格妮丝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水在她的手心中凝聚出来，很快就不断扩大，包裹住了那枚“音鳞”，逐渐将它吞没在清澈的水中。

而后，那团水不断缩小，“音鳞”的样子也逐渐模糊，随着水的不断缩小而消失不见，而最后在安格妮丝的手中，仅仅有着一滴具备着不同色彩的小水滴而已。

“不过是一种......【权柄】，赠予我的代理人有什么......”

Alty揉了揉安格妮丝的脑袋，轻声一笑，祂随即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