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苦,比把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更甚,他能眼睁睁看着历史重演吗,自然不能! 耶律昊天脱口而出:“烈儿,烈儿,你不能死,不能死,就算拼掉我性命,我也不会让你再死一次!”口中说着,掌中真气奔腾,重又对着韩庭胸口的黑掌印按了下去。 他掌中雄浑的内力与韩庭体内寒毒又交战在一起,也不知过了多久,耶律昊天突感真气一岔,原本如吃饱了风的船帆一般的鼓胀内力被撕开一个小口,韩庭体内的寒毒之气立时沿着这个缺口急灌而至。 耶律昊天运内力与韩庭体内寒毒相抗,其凶险不亚于与一位武学高手生死相拼。高手较技,最忌心浮气躁,他心神恍惚下为韩庭运功疗伤,心念驳杂,急功冒进,无疑是犯了武学大忌,而他真气内力被寒毒乘虚而入,正是学武之人谈之色变的走火入魔。 耶律昊天这一惊非同小可,立时便要撤掌,可就在他手掌将撤未撤之际,他掌心中的内力却透过韩庭体内察觉到另一股奇妙的变化,便是随着她体内的寒毒涌入自身,韩庭体内的寒毒却相应减少,如此此消彼长,待得寒毒全部涌入自身经脉,韩庭体内的寒毒岂不就此消除的一干二净。 这一来耶律昊天当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如此一来自己不免成了韩庭道替罪羔羊,喜的是韩庭终于有救了,然而韩庭的得救,毕竟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的。 韩庭虽然相貌极像自己内心深爱却愧疚的女子,却也只是“极像”而已,毕竟不是真的“她”,为一名萍水相逢的女子以命换命,到底值不值得,如果此刻及时撤掌,以他深厚的内力,将体内的少许寒毒慢慢化解当不是难事,可韩庭则继续在生死边缘徘徊。 其实他内心的天人交战只一瞬间,片刻之后,他不但没有撤离手掌,反而将自己真气的那个口子索性越放越大,引得寒毒如江河决堤般汹涌而至,霎时间,他只感周身各处经脉膨胀欲裂,全身数百处穴道犹如被千万根尖针攒刺般疼痛难忍…… 韩庭做了个怪梦,梦中自己变成一名守护一方城池的将领。忽有一日,一骠黑骑军来袭,韩庭领兵护城,双方打的难解难分。黑骑军骁勇善战,人数虽少,但个个有以一当百之能,不下数日,便攻破城门。 韩庭见敌人已破城而入,只好改变策略,放弃城门,将防线缩小,护住城池心脏地带,同时将军队分成若干力量,利用地利之势,分进游击,与黑骑军周旋。 一时间,双方在城池中展开拉锯战。这场战争表面上看一时难分胜败,实则吃亏的韩庭这方,她处于守势,本身就颇为被动,时候一场,粮草得不到补给,军民饿着肚子打仗,劣势更显。 韩庭虽死死守住城中心脏地带,但长此以往,失败是早晚的事,眼看她急得茶饭不思,坐立难安之时,临城友军派兵前来救援,解了韩庭的燃眉之急,可黑骑军甚是狡猾,一见势危,纷纷化装成城中百姓,暗中在城中大大小小的角落肆意破坏。如此一来,韩庭就算有了友军相助,也是无济于事,更为可怕的是,城中军民苦于战事,非但斗志大减,反而被黑骑军同化,纷纷倒戈,调转矛头攻向自己同胞。 眼见大势已去,友军将领忽生一计,大开自己城门,引黑骑军来犯。果然,黑骑军放弃韩庭这方,大肆进攻临城…… 笼罩了韩庭守护的这座城池数月的阴影终于散去,可谓是拨云见日,韩庭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她却不知,她这座城池的安全是以临城沦陷换来的。 伴随着阴影散去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城中时,韩庭也终于结束了这个怪梦,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觉阳光透过洞口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好不舒服,她微微运功,只觉内息畅通无阻,黑煞种在自己体内的寒毒早已荡然无存,不禁微感奇怪:“难道我昏迷这段时间内,耶律大哥已将我体内寒毒全部拔除了吗?可他人呢?” 正当她疑惑难解时,只听洞外脚步声响,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近洞来,只因此人背对着阳光,韩庭一时看不清他相貌,还道是耶律昊天,张口叫道:“耶律大哥,你去哪了?” 那人道:“七妹,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说着快步走近。 韩庭一见此人,先是一惊,继而大喜,大喜之余,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原来这人正是她多日来找寻不见,却无时或忘的乔峰。 乔峰见她忽然大哭,一时慌了手脚,忙走上前去,拍着她的肩膀连声哄劝道:“七妹,七妹,你别哭,都怪我不好,别哭啦,都怪我不好……” 韩庭只是不理,哭的更加厉害了。乔峰见她哭个不休,也不知如何安慰,翻来覆去的只是埋怨自己。 韩庭抽抽噎噎得道:“自然是你不好,为什么过了这么多时日你才来找我,为什么任由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漂泊江湖,为什么……为什么我差点被人打死你也不来救我……” 乔峰被她问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晌,待韩庭慢慢平复下来,才道:“这些时日来,我托丐帮的兄弟们到处打探你的消息,可怎么也找不到。” 韩庭渐渐止住眼泪,哽咽道:“哼,托人打探,你自己没找我吗?” 乔峰搔搔头,心想:“我若说这一个月来一直跟在师傅身后保护他老人家,她一定会不高兴,说不定一气之下哭的更加厉害,可我又不能骗她,唉,只好实话实说,盼她能体谅我的苦衷。”硬着头皮道:“七妹,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