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有些程序停止响应,有些程序开始运行
来的星语所包含的意义更加重要,必须得立刻由您亲自定夺才行,因此不得不出此下策。”
认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但还没有意识到到底有多严重的基里曼点了点头:“我的智库馆长在星语中说了什么?”
智库们可疑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地表示:“这件事以语言表述起来实在太苍白了,请允许我们以灵能的方式将狄格里斯智库馆长传递来的景象直接展示给您。”
柯肯在此处显然又有话要说,只可惜固执的禁军再一次在帝国摄政的三言两语之后败下阵来。在十几分钟略显兵荒马乱的检查之后,基里曼的安保队伍最终确认了眼前这两位智库和一位星语者身上都没有遭受控制或混沌腐化的迹象。这个简短的传心灵能仪式被安排在了舰船智库圣所中一个防御严密的小房间里——顺便一提,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基里曼又抽空批复了六十多份被帝国各个部门提交上来的申请。
今天理论上还有五百七十件左右待处理的任务。在小房间中的椅子上坐下去的时候,基里曼还在思考这些问题。如果后勤庭的人能灵光一些,懂得该如何把几件明明可以合并的事项写在同一份报告上交上来的话,这个数字就会少一些,反之就甚至可能达到六百。再然后,空气中的温度下降了,两位智库和一位星语者已经开始运转灵能,基里曼也不得不放松自己的精神,控制自己的心灵暂且不要抵抗这些外来的记忆和景象——
然后,他在那些碎片般迅速掠过的景象当中准确地捕捉到了多恩已变得分外苍老的脸,以及一个与万年前大远征时代时看起来几乎毫无区别的福格瑞姆。
基里曼因震撼从原地霍然起身,反射性地在无意识间抬手抚上了自己脖颈间的伤口。不得不说,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治疗虽然在执行手段上有待商榷,但在效果上肯定没得说:就像医神自己曾经预告过的那样,在那场灾难性的“看诊”结束了标准泰拉历的大约一个星期之后,那条长久以来无法愈合的伤口就再也没有痛过了。时至今日,基里曼脖颈间那道曾经被色孽的毒素阻碍了合拢的过程,因此似乎永远可能会再次裂开、滴落鲜血的伤口已经像是他身上曾经承受过的另外数百个没什么特别的伤口那样,只在愈合之后留下了一条略带一点无伤大雅的增生组织,因此从皮肤上微微凸起的难看白线。
阿斯克勒庇俄斯甚至在离开前给他留下了医美产品,如果他希望的话,他完全可以把这条疤痕也一并去掉,只是帝国摄政本人出于自己名字的前面终究还被放了一个“复活者”这样略带宗教意义的称号,故而选择没有那么做罢了。
那道伤痕不再疼痛,但略微不平的手感依然提醒了基里曼它本身的存在。帝国摄政的大脑在那个瞬间计算出了无数种理论可能,却迅速意识到,因为缺乏站得住脚的事实来对它们进行论证,这些猜想终究也只能停留在“理论可能”上。
即便他再怎么信任他的智库馆长,认为“狄格里斯肯定能够把马库拉格上的一切问题处理得井井有条”,眼下的这种情况显然也已经超出了“马库拉格上的一切问题”可能包含的范围——不论如何,他现在该做的事情都是非常明显的。
不好说到底是于公还是于私,在这个瞬间里,基里曼都把自己当天还需要处理的五百七十件左右的任务抛到了九霄云外。帝国摄政当即下令他要班师回朝,狄格里斯送来的星语当中所包含的信息太过重要且难以置信,他必须得立刻回去,以亲自处理这个在多个维度上都十分敏感的问题。
——
索勒姆纳斯博物馆中,塔拉辛正在细致地拼凑粘合一件惧亡者时期的陶罐。
的确,在之前发现博物馆中的重要展品无端消失,并且自己无法在此处找到明确的线索之后,塔拉辛就已经决定,想不明白的事情干脆别多想,“立刻”对欧瑞坎发动一次攻击就行了。但对于太空死灵这群由于拥有了无尽的时间而个顶个闲得发慌的铁疙瘩来说,“立刻”这种模糊的时间标准,在他们的概念里总是很灵活。
就好比欧瑞坎某次对塔拉辛叫嚣过“我‘马上’就要你好看”之后,塔拉辛等了整整十几年,才等到了时间术士精心策划的一场针对索勒姆纳斯整个星球的破坏性流星雨;又好比这只陶罐是上次欧瑞坎潜入了博物馆中大闹时在混乱当中被打碎了的,当时的塔拉辛也下定决心,王朝文明的瑰宝应当被修复,等他成功把欧瑞坎赶走之后“立马”就清点损失——结果就一直拖到了二十几年后的现在。
这还是塔拉辛在兴致勃勃地准备给欧瑞坎策划一份“大礼”的过程中,不慎路过了一处装有许多杂七杂八文物碎片的静滞力场,才一拍脑袋想起来的。
理论上,这些所谓的“杂活”他完全可以随便唤醒几个低级技师,或者干脆扔给冥工甲虫去做。但作为一间博物馆的馆长,塔拉辛在对待文物的态度上有一种特别的偏执:他认为文物的修复应当是一种艺术,这些器具上被时光淘洗的痕迹也应当一并被保留下来。冥工甲虫和不理解艺术之美的低级技师只懂得把这些破碎的艺术品修复成崭新的样子,就好像它们从未经历过如此多的时间那样——这可不行。塔拉辛不能忍受这种近乎亵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