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是他让梦境与现实得以交汇
说也不应该拥有自我意识。”
“这里到底有什么机关,你就得向藤丸立香询问具体情况了。”终结者装甲耸了耸肩,很难想象另一个赛维塔到底是在盔甲里做了什么,才让铁骑式终结者装甲也能被明显地看出“耸肩”这个动作,“让一段过去的历史或者架空的故事中的人或物‘活起来’是她的能力。女士对此从不吝惜。”
“你说你被藤丸立香赋予了‘故事’。”
“准确地说,我是在女士必须要经历的一段故事中担任了一个相对重要的配角,因此有了自己的故事。那个故事太长了,很难在这里与你细说,也很难将其简单地定义为‘好故事’或者‘坏故事’……不过总而言之,在我的戏份结束之后,我问了负责搭建剧场又强迫演员登台的那个人:那是一个诺斯特拉莫在大叛乱的一万年后仍旧健在的故事。”
“……”赛维塔沉默了几秒,“我不清楚那到底是怎样的故事,但至少听起来,它对我来说足够好了。”
“我想也是。”与他交谈的人笑得幸灾乐祸,“有个白头发的混蛋给我看了你的经历。要我说,你这辈子过得可真惨。”
或许赛维塔应该因这句话生气,但他只是也像对面那个人一样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那种仿佛永远在嘲讽着什么的微笑如同镜像一般与对面如出一辙:“谁说不是呢。”
“哎,回到现实点的话题上来吧。”比在杰斯塔尔务农了十年的赛维塔明显更像一个阿斯塔特的赛维塔这么说,“这个女孩已经没救了。‘未生者’已经抓住了她的灵魂,就算你现在动手杀了她,也仅仅是毁掉她的躯壳而已。她的灵魂依然会被那些亚空间邪物吞吃,在那些杂种的腹中受永世折磨——有时候它们并不是真的想要灵魂,而是想要灵魂中的痛苦。”
赛维塔其实并不理解这些话真正的意义,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清楚地意识到发生在艾丽塔身上的是一些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事。
“依你看该怎么做?”他发问,然后得到了一个残酷的回答:
“将她连同凶手一同从灵魂的层面上摧毁。”对方冷然道,“我们没法救她,于她来讲,死亡的未来已经注定。但我们至少能给她一个利落且宁静的死亡。”
“……我不知道,我不好决定。”
“你其实已经有了决定。”另一个赛维塔的态度仿佛是正拿着解剖用具将“自己”仔细地拆成零件一般残酷,仅从这一点来看,他倒也不愧是午夜领主,“在你我相遇之前,你已经有了决定,即便那还不怎么成熟。我知道,因为我就是因此而来的:
“你已经确定了自己无能为力,你在绝望中替她寻求解脱。然后你在愤怒,你在憎恶,你在渴望复仇,你发誓你就算挖地三尺也一定要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找出来——”
“并非如此。”赛维塔否决道,“我的确想要这样做,但那是因为我将审判,我将惩戒,我将行使正义——”
“‘正义’。”他的镜像大笑,“你从你的基因之父那里学来的吗?我可不觉得他实际上有教过你什么,至少没有女士说给我们的多。时间有限,我不会与你在这个问题上过多争论。那么我退一步,你来想一想:它们的本质冲突吗?”
赛维塔愣了一下,因此就任凭那个虚构的镜像继续将他的话说了下去:“难道现在的你不是在因愤怒而审判,因憎恶而惩戒,因渴望复仇而欲借行使正义之名吗?”
这些话迫使他思考了一瞬间,但也仅有一瞬间。在那个瞬间过后,赛维塔意识到了整件事的根本:
“在行为的动机上争论没有意义。”他结果主义的那一面冷酷地运转着,“目前看来,我们想要达成的目的是一样的。”
“确实。跟自己说话就是痛快。”另一个赛维塔满意地微笑着,“接下来是只有你才能决定的选择:你是否希望接手我的力量。”
赛维塔危险地颦眉:“怎么说?”
“我是一段虚构的影像记录,也就是说,本质上是数据情报。而我又与你几乎同出一源,那么数据自然兼容。”另一人平淡地叙述,“我不存在于物质宇宙,但你存在。我的性质又与‘未生者’相似,也就是说,若你将我的‘记录’全盘接手,自然也能像那些来到物质宇宙中的杂种一样,使用一些亚空间的力量。”
“仅说‘亚空间的力量’的话,你应该清楚,我们是有灵能的。”
“我当然不是指灵能,而是指这身装甲。”另一个赛维塔语调轻松,“‘铁骑式终结者装甲奥特瑙斯改型’,虚构故事中的虚构装备。驾驭起来不仅需要技巧,还需要一点意志力,我相信这些你都具备,而且她至少比你那种粗放地利用灵能的手段安全且有效率得多。”
奥特瑙斯这个词听来隐约熟悉,他最近几天里肯定在哪听到过这个词。然而现下的情况实在容不得他细想了。
他清楚这个决定就是在赌博,但在当时当刻的情绪的驱动下,赛维塔愿意为此豪赌一把。
“我不明白,但我愿意。”他这样对自己的镜像说,“反正,我们想要达成的目的是一样的。”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实在省了我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