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选之人

白露依照吩咐，不一会端着一只漆匣重新出现在在堂中。

“蒯君，你且看看此物如何？”诸葛巡笑道。

蒯祺细细端详，匣中之物薄薄见方，通体棕黄，齐整层叠，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料味，香味之中，又夹着一缕豆府清味。

“此为何物？”蒯祺问。

诸葛冬接过话，“此物名为豆干，乃由豆府经过更为复杂的工艺制成，蒯君以为此物商机如何？”

“既是豆府制成，自然更具商机。”蒯祺不假思索道，凭借小巧精致的外观加上浓郁的料香，一定没问题。

诸葛冬与诸葛巡对视一眼，确认了眼神，随后开门见山道：“豆府和豆干制作工艺乃诸葛氏立身之本，不会轻易外传，不过，这豆干独家售卖之权，或可全权委托蒯氏。”

独家售卖之权，蒯祺品味着这第一次听到的词，觉得有新意，但也能理解。

诸葛冬接着道：“诸葛氏只在豆府基础价格之上增加五钱出货，其余所得，尽归蒯氏，如何？”

增加五钱，便是三十五钱每方，蒯祺在心中一番估算，觉得五钱并不算多，甚至豆干的价格往上还大有可为，诸葛氏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蒯祺心中不踏实，于是追问，“可有其它要求？”

“蒯氏经营豆干之店招，必需以食为天为主名，蒯记次之。”

蒯祺愣住了，商号乃是重中之重，这个要求，父亲恐怕不会答应，以蒯氏如今的基业，南郡稳固，南阳大有可为，断难屈居人后。

这时，不说话的诸葛巡开口了，语气冷淡，“货殖之道，名利当先，蒯氏声名显赫，诸葛氏籍籍无名，让利求名，各取所需，蒯君若无意，也不勉强。”

然后转向诸葛冬，“冬儿，下午随我一起去拜见黄公。”

蒯祺一听，暗道不好，诸葛巡这是要和黄氏合作！

蒯祺看了眼诸葛冬，又瞬时收回了目光，快速权衡，最终，还是咬牙说服了自己。

“蒯氏愿与诸葛氏合作，接受诸葛氏全部要求。”

诸葛冬明眸一闪，“既是合作，当以长期稳定为好，约期五年，诸葛氏独家供货，蒯氏独家售卖，蒯君若赞同，今日便可立契。”

“善！一言为定，今日立契！”对于长期稳定，蒯祺求之不得。

看诸葛冬谈成，一旁的诸葛巡至始至终佯装面瘫，内心却乐开了花，又一项来钱渠道。

豆干给了蒯氏，那还有千张、豆皮，油泡……嘿嘿。

双方立下契约，蒯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诸葛巡也心满意足地喝起了茶，甚至，经蒯祺一科普，诸葛巡觉得蜀茶更香了。

诸葛冬也是松了口气，刚才的气势，她也是强装出来的，刚刚兄长告诉她打算的时候，她没问为什么，蒯祺便到了，蒯祺一走，她便再无法压制心中好奇。

“兄长既打算合作，为何又让我来出面？”

诸葛巡笑笑，“三弟与蒯氏有些不对付，我这做家主的，若是与蒯氏合作，岂不是拆三弟的台？四弟又太小了，这担子，就只能落你头上了。”

诸葛冬莞尔一笑，“兄长对三弟，还真是宠溺的紧！”

“为兄也是无奈啊，无论你贩售豆府，还是我耕种田地，都不过安身立命之举，诸葛氏欲真正名动荆襄，还需三弟出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冬儿记下了。”

……

等下午诸葛亮回来，两兄弟又赶去黄氏别苑拜谒黄承彦，在豆府起势之初，黄氏出力不少，诸葛巡也是记挂在心的，这一次，他也是带了礼物去的。

路上，诸葛巡便开始交代送礼的细节。

诸葛亮不解，问：“兄长，为何要将这图说成是吾作的？”

“哪就不是汝作的，樑首，滚页，连轴等关键部位，皆是汝改的。”

“那也应该是吾兄弟二人所作才对。”

诸葛巡摇头，“小小回礼，岂有分作两人之理，再者黄公赠汝名贵蜀茶，汝不该多还人情么！”

诸葛亮讪讪一笑，“兄长也知道这蜀茶啊。”

心中暗道：他可记得没有告诉兄长这茶的来历，谁说兄长不谙雅事只知耕锄的！他明明风雅的很！

两人到了别苑门口，门役立刻迎上来牵马，诸葛巡一边感谢，一边递上名刺。

在等通报的时候，两人发现别苑不远处驻着一队人马，守着一辆马车，不由觉得奇怪，是哪位将军也来拜访黄公吗？

等门役回来，诸葛亮随口问了一句：“小哥，今日可是有军中之人来拜访黄公？”

“哦，你指的那队人马是吧，是女公子的护卫，马车是蔡家小姐的。”

两兄弟对视一眼，在荆州能被称作女公子的，来历只有一个，刘表之女，应该也是来拜谒黄承彦的。

两兄弟来谒，黄承彦也是分外高兴，见天气不错，也未登堂，直接带着两人去隐亭叙茶了，丝毫不显生分。

黄承彦亲自动手，轻碾着茶叶，不时还添点类似陈皮之物，一起入泡，这便是古早的茶道。

“子谦，汝那豆府生意，做得如何？”

“回黄公，算是走上正轨了，期间还多谢黄公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