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乡之魂
“请问阁下是谁,又凭什么说能帮到我梁国?” “燕国冷刀,肖宇。在三十年前关山战役中,我的父亲肖铭被梁国的人救下了,你也认识他。如今我需要这片土地上的英魂来开刃。你们大梁也有天书吧,你应该懂的,这边已经是人为的天灾了。” “我为什么要说服我的士兵死后愿意帮你开天书?” “如果你愿意让我吸收这些英魂,我可以帮你们杀掉这些东蛮人,很大一部分。而且,现在没有人愿意帮你们,除了我。” 刘灵齐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黑色的玄铁上面的血印早已干涸,一把雪白的千仞刀别在腰间。 “好吧,我会和他们说的。” ………… 战场,亘古至今总是无比残酷。 此刻。 已是绝路上的梁军,一改之前的懦弱,绝无一人后退,战至最后一滴血,战到最后一口气。 以一敌十,至死方休。 东蛮士兵惊骇的发现他们这支本就不要命的无敌之师,此时竟然在懦弱的西原人的领土遇到了一支更不要命的军队。 刘灵齐望向远处厮杀而来的东蛮马兵。对着身旁的人大喊到“骑兵分阵,三十三型!” 随即从战场的东边窜出无数持砍刀的梁国士兵,驾驶着马车,滚轮上焊着的刀剑绞起一片又一片的血肉。紧随其后的是身着铠甲的马匹,上面的士兵持长枪近乎是把地面犁了一遍。 身处战场之间的男子,侧身躲过一把呼啸而来的大刀,划起一片黑衣。将刀一刺,血肉夹杂着碎铁。瞬息之间又解决掉一名东蛮士兵,待他抬头一看。 目光所及处,尽是一片血红。 天边的薄暮,云雨的交汇映衬的是世间谓之苍生的悲鸣。千年之前匈降下的天灾世界历历在目,死伤百万,伏地千里。史官颤抖着抬笔,各国皇帝跌落在龙椅之上,万物俯首。这只是人皇参照天书的一次实验罢了。 突然。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战鼓音自远处飘来。 “咚咚咚。”震耳欲聋,不知是何人擂鼓,力道大的惊人,能把战鼓擂出轰鸣如雷暴的震撼之感。整个昏暗阴沉的天空仿佛也跟着随之颤抖,云朵不停地升腾翻涌。天地异相。 ............ 男子手一提,将刀从士兵胸中拔出,带起万千血花,吞噬地上点点零星雪白。抬头一看,前方,梁国一位士兵正被东蛮人杀的惊慌失措步步后退。 男子三步做两步。 踏地一跳,溅起一片血液,腿上层层套叠的护甲沾上几滴,别有几分点缀之意,越过士兵头顶,脚就直向那东蛮人胸膛踢去。士兵的头盔堪堪没有对男子造成阻碍。 那东蛮人反应过来,横刀挡住。 “当!”黑色玄铁铸造的靴甲遇着了东蛮千锤百炼的招牌大刀。 刀身不住的颤抖着,仿佛是在哀鸣,又似是尖啸。 男子凌空见状将腰一扭,带动身子,身上的黑衣布革旋转于空中,瞬时一脚蹬在那东蛮人头上。 “嘭”一声闷响。 男子脚力很大,那人直接飞了出去,轰倒了不远处另外一名狰狞面目的东蛮人,两人随之一起跌在地上。 雪花夹杂着他们的脸,鲜血照应着他们甘愿为大陆西边肥沃土地付出生命的决心。 被男子救下的那名梁军士兵道了一声谢,挣扎的爬起身来,不顾腿间流淌着的猩红,随后一瘸一拐的又提刀冲进战场。 男子矗立于这片兵马之地,长出一口气,左手将刀插在满是血液流淌的地里,右手擦过额上丝丝汗。 哪知一把刀就向男子砍来。 男子转过身将千仞刀一拔,带起了丝丝松软的血色泥土,用刀身侧面刮过向自己砍来的刀,刀刃相切的呲呲音让人耳朵生痛。 紧握着刀的虎口被印上了一道紫色的压痕。 男子回首,低身,那人哪料得男子如此狠辣的接下了自己全力一砍,正在惊讶之时,男子将刀从肩上翻过,黑色倒映着血色寒光的长刀一把挑过刀的主人。 刀主人的胸甲被齐齐被切开,向两边拌去,脏器疯狂向外喷撒。滚烫的血飞溅向空中,又洒落在满地暗红之中。 男子仍然矗立在原地。 “嘀。”一滴鲜血汇入了尸体下巨大的河流,颇为奇异的是这片土地并没有让鲜血沁入自己的庞大身躯,而是将战士们的血液拒之门外。男子抬起头,警觉地发现了这一违反常理的现象。 果然,这一次的战争已经能比拟天灾了。 突然,他将千仞刀高高的举起,左手拿着一片残破不堪但是散发着洁白幽光的石板,上面奇特的撰文滚来滚去。深吸一口气。 “天灾已降,壁垒胄萎,甲目之道,煞密生狂,星宿残秋。”随着他嘴中的奇特咒语,周围的血色不断地凝聚,仿佛从血雾变成血海一般的巨大变化,堆叠着的尸体开始翻腾。 远处的刘灵齐向这边大喊着:“肖宇!你是冷刀!请你信守诺言!你父亲祝国公和你都欠我们梁国的!” ............ “睫末翼壁,散旄门转,犰狳可诛,跶道在上!” 刘灵齐望向这边。颤抖着嘴唇,让身后的士兵举起一面猩红的旗帜。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他声音此刻是如此的苍老,却也传遍了整个战场,从天空向下望去,梁国士兵可能只剩下了一两万人,而东蛮还一半有余。 “孩儿们呐!自刎助他开天书!” 梁国的士兵们咬着牙,一个接一个割下了自己的头颅。这是一片骇人的景象,你不在战场之中永远无法想象到一排排士兵如同割麦子版倒下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