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恶念

众生为棋，你我皆是棋子！

若想跳出棋盘之外，只有变得无比强大，陈长生，你的未来，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魔渊城中，一处临时的坊市之内，白衣摊主倚靠着墙壁，眼眸微眯，他的视线，穿透了屋顶，穿透了魔渊城的禁制，看向高空之上。

古仙已死，古妖已灭，唯古魔长存人间，呵呵...

陈长生，跨越岁月长河，以无上神通回返，你依然无法改变，很多东西，早已注定...

但纵使如此，该做的，依然要做，该来的，也始终会来，这是天道规则，也是你我的路。

他抓起腰间葫芦，痛饮了一口老酒，眼神变得坚定。

一挥手，一道法诀蓦然飞出，问功台上，陈长生的身体陡然一震，随后，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抬起，踏上了第三十四级台阶。

茅草屋前，陈长生将院中积雪扫在一起，堆成了一大一小两个雪人。

随后，用一根木棍细细雕刻，很快，雪人的面容就变得栩栩如生起来。

“爷爷，你看...你认识他么？”

陈长生将手中木棍一甩，一脸高兴地望着爷爷。

爷爷凝望着那两个雪人的面容，脸上闪现一抹异色，随后目露慈祥：“长生啊，你这小雪人，是长大后的你，这大雪人，刻得是爷爷年轻的时候，爷爷自然认识！”

“爷爷，你叫陈留水？”

陈长生问。

爷爷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陈留水！”

“你是修士还是妖魔？”

陈长生追问。

陈留水一愣：“长生，你...”

“爷爷，别装了，我知道了，李知恩是你的弟子，你把小玉瓶藏在我的体内，不想让他找到！”

陈长生一直压抑的灵力开始释放，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陈留水眼前。

陈留水浑浊的眼眸，在一刹那变得清明。

问功台上，陈长生的丹田气海之中，小玉瓶缓缓浮现，瓶口上的封印蓦然裂开一道口子，一道绿色荧光从其中冲出。

陈留水眼中变得清明无比，他抬眼看向四周，似是明白了什么。

“问功台...问心关...”

他喃喃自语，目光落在陈长生身上。

他先是震惊，而后脸色变得阴沉，慢慢地又被压制，变得平静下来。

他身形一动，出现在陈长生面前，挥手间，一道巨大的禁制浮现而出，将四周完全笼罩。

“长生啊，好久不见！”

陈留水看着陈长生，眼中尽是慈爱和心疼。

陈长生眼眸微凝，内心警惕，在刚刚一刹那，他忽然发现，眼前的爷爷，似乎变了一个人...

或许说，眼前的爷爷，突然变得灵动起来。

自从回到这里，他渐渐发现，不管是爷爷，还是镇上的其他人，似乎都像是一个个行尸走肉，缺少灵魂。

他们按部就班地起床，劳作，回家，休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但越是这样，陈长生越觉得奇怪。

他明明改变了很多东西，但周围的事物，却依然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但就在刚刚，陈长生忽然发现，眼前的爷爷，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的眼神，他的神态，他的一切，似乎都活了过来。

陈留水似乎看透了陈长生眼中的疑虑，开口道：“长生，这是问功台问心关制造的幻境，所有的一切，都是以你的记忆为基石，朝着你心中所想发展。”

陈长生沉默，脑中思绪转动，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

我在魔渊城，我在登问功台。

我刚刚在众多修士的嘲讽下，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登上了第三十三级台阶...

没错！

难怪他一直觉得有些奇怪。

他记得青溪镇，记得李知恩，记得魏刚，记得踏入修仙界后的一切，但唯独记忆在问功台前，戛然而止。

问心关？

陈长生脑海里浮现这个词，在问功台前，听着众人的议论，他知道从第三十四级台阶开始，便进入了问心。

只是，这问心，他并不懂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问修道之心，也好像是问心中所想，总之，只有登上了那里，才能慢慢知晓。

沉默了片刻，陈长生抬眼打量四周，看着那道陈留水挥手间布下的禁制，问道：“爷爷，你是修士？”

陈留水点了点头：“我不但是修士，还是一名十分厉害的修士！”

“有多厉害？”

陈长生一脸的好奇。

“也许...比你见过的所有修士都要强！”

陈留水目光扫向高空，看着那天边若隐若现的青石台阶，眼底闪现一抹莫名意味：“多少年了，魔渊城依然屹立不倒，问功台依然古朴苍茫...”

“爷爷，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在魔渊之中，遇见的那个人，又是什么人？”

陈长生看着陈留水，声音低沉。

“唉...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会比我先一步出来，长生，以后碰上他，要小心一点！”

陈留水收回视线，看着陈长生，他的目光，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