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祭祀

言罢，几名村人不再磨蹭，推搡着小五子和吴代表，由赵叔带头，默契地往西而去，那边便是祖庙的方向了。

“秦叔，你怎么看？”范宇照例落后几步，问着老朝奉，“演的，还是真的？”

“像是真的。”

“我也觉得，那两人到现在还云里雾里，至少小五子肯定不知道村上的泉水发生了什么，要不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留下来，早在昨晚就跑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除了他俩还会是谁呢？”君九姿并不认同，“昨晚的历程已经确定泉水是沙漠天然之物了。千年前就存在的水源，因为古物作祟而一朝干涸，这古物必然是外来之物，八字不合，此地的外人除了我们就只剩下吴代表了。”

“为什么一定是外人？”老朝奉问道。

“因为只有外人才有动机。”君九姿答得理所应当。

“动机，”范宇玩味着这个词，看着面前三三两两的村人摇了摇头，“人心最是难测，如今地理勘测技术越来越发达，这里的奇景明盛城建公司不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只是第一个在明面上冒出来的而已，你怎知没有其他人想要分这一杯羹。”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被买通了？”

“我的人正在查。”

“你是说，大象因为象牙巨大的文化和经济价值而被人类猎杀这件事？”

石像裂开的声响还在继续，想到这里，何姒不再犹豫，指尖蚕丝激射而出，切割豆腐似的切开屋梁。

范宇轻轻碰了碰李冲的肩膀，问道：“那是老村长，朱斌父亲？”

“怎么会这样？”何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拖着脚步走到了事情的起源——那本村志旁边，企图从中发现一些线索。可剧烈的白光笼罩了书页，入目只有眩晕，什么都看不见。

范宇不再言语，等朱斌一套程序做完，重新站起来，才说道：“我已经发了定位，牛羊一会送到，赵叔，现在这段时间，先带我们看看村志吧？”

“谁知道呢？”范宇耸了耸肩，秦鉴则在一旁默默听着，他知道何姒心中对象牙之事依旧放不下，所以虽然刘蕊的推测完全忽视了青铜与酒尊的意象，秦鉴一句都没有反驳。

“你可知象牙其实是大象身上的一个死亡符号？”见何姒摇头，范宇继续问道。

赵叔放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放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说道：“你们先背过身去。”

“那便何教授吧。”老朝奉一锤定音。

何姒也不推脱，立刻走到赵叔身边，看着他缓缓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村人先行一步，在古庙门口双手合十喃喃自语了一阵，才推开了这扇门。历史的味道随着沙尘一起从紧闭的大门中涌出，没了日头的暴晒，阴凉之意袭来，几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才一起抬脚穿过大门。

“快，帮我把秦鉴移到光里。”

何姒点点头，不知是因为危机暂时解除，还是有秦鉴相伴，她心中安定不少，想起了最初那幕，问道：“你刚刚变成石头的时候，能感受到外面的世界吗？”

空空荡荡的石屋中，她化身成一粒微尘，漂浮在空气中。她不动，四方天地却开始以她为原点旋转，将所有景象展现在她眼前。

“小九，小九！”何姒又叫了两声，才发现屋顶梁柱上多了一具惟妙惟肖的小鸟雕饰，竟是小九。

“还不是因为你们，偷偷摸摸讨论了那么一大堆，又没有及时告诉我，刘姐半夜收到任务，放着美容觉不睡，把大象的十八代祖宗都查遍了，早上得知邓主任派车运了牛羊过来，和大象完全不沾边，能不骂我吗？”

何姒摸了摸小九尚有一半仍旧石化的翅膀，将它彻底放在光线之中，果然，石头融化了，黑的光泽流转出来，小九晃了晃脑袋，眼神从迷惘变得清醒。

“哎呀，看错了，对不起，”何姒嘴上在道歉，语气却十分轻快，丝毫不见道歉之意，“要不你和我说说，还有哪些大象？”

小九的石像掉了下来，下落途中恰好穿过一束光线，黑色的羽翼恢复了一半，还未恢复飞翔的能力，就落到了何姒掌心里。

“有关大象的青铜酒器还真不多，秦叔应该都给你科普过了，刘姐查的更多的是关于象牙的资料，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范宇故意卖了个关子，何姒自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好。”何姒知道情况不妙，她恐怕又进入了某人的游戏之中，而这次的关卡，是有时间限制的。她若在时限之内找不出破解之法，这些石像就会依次化为齑粉，那石像的原身恐怕也就不复存在了。

“怎么回事？”

言谈间，几人已经走出很远，而队伍最前头的赵叔几人终于停下了脚步，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到了。”

山穷水尽之刻，何姒盯着秦鉴焦急的侧脸，反倒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啾。”清越动人的叫声之后，小九扬起了羽翼。

笑容的弧度诡异而古怪，但何姒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扑上去抱住了秦鉴。

像是为了响应他的猜测，停在范宇肩膀上的小九也晃了晃脑袋，鸣叫之声沉郁。

“刚刚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