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血
“闭嘴!”
“是!”
安德烈站到骑手们的最前方,短暂沉默以后,他转过头,笑着说:“不过别害怕,因为对方都是不入流的货色。我先上,伱们跟紧我,就能赢。”
说罢,他拉动缰绳、猛刺马肋,战马随之高高扬起前蹄。
安德烈持剑直指敌人:“冲锋!”
战场另一端,正在冲向叛军骑队的波塔尔发现对方不仅不撤退,反而主动向自己发起冲锋,于是更加用力地鞭打战马。
他一眼就看到了叛军骑兵中间那名甲胄华丽的军官。他已经明白今天的胜利可能不会属于他。但是如果能擒杀对方的重要人物,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两队骑兵在铲子港与森林之间的平地轰然相撞。
与那名甲胄华丽的叛军军官错身而过的时候,波塔尔意识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好大的力气”。
铲子港码头
阿尔法听到了炮声,也听到了排枪的旋律,可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从波塔尔庄园毗邻的小河顺流而下,可以抵达铲子湖。虽然那条小河无法容纳大船、波塔尔庄园也没有足够的大船,但是阿尔法也不需要很多船。
按照原计划,当波塔尔带领主力部队对铲子港发起正面进攻的时候,阿尔法将会带领一支小部队乘船突袭铲子港用叛军的方式对付叛军。
然而和安德烈一样,他也来晚了。
不过,就算能够及时赶到,结果或许也不会什么变化:带领亲自挑选出的百人队登上码头的阿尔法发现,自己陷入了至少一个半百人队的包围之中。
“放下武器!投降!”鲁西荣向前一步,厉声呵斥:“仔细听!外面的枪声都停了!你们已经输了!”
码头上的铲子港民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为首的年轻人阿尔法先生。
阿尔法先生没有动作。
而在场的新军士兵则都将看向代连长布尼尔军士,等待布尼尔军士一声令下就将这一小撮叛匪统统杀光。
彼得布尼尔感觉到了战友们的目光,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我必须做些什么否则大伙身上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的感觉懵懵懂懂的他还不知道那种感觉叫“责任”。
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硬着头皮、膝盖发颤地走向对方的首领,怯懦又勇敢地说:“已经结束了,投降吧。不然会死人的,会死很多人。”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威胁,反而像乞求。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一个铲子港民兵扔掉了武器。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放下武器!”猴子见到还有一些冥顽不灵的叛匪在等头领表态,心里大为光火,他一不做,二不休,大摇大摆走进叛匪之中,一个一个地夺下叛匪的武器:“投降!不然就死!”
即使有的铲子港民兵还在犹豫,也并不意味着他们有反抗的勇气,他们只是需要被推一把。于是最后不肯缴械的铲子港民兵也默许了武器被拿走。
“喂!你!”抱着一大捆刀剑的猴子来到叛匪头领面前,狐假虎威道:“放下武器!不然格杀勿论!”
对方低着头,没有动作。
猴子等得不耐烦,干脆伸手去夺对方的佩剑。
这一下就像一颗火星落入炸药桶,阿尔法动了起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地控制住猴子的手腕,然后抬腿一靴子踢在猴子裆下。
“军士!退后!”鲁西荣见状,立刻推开布尼尔军士,端起长戟奋力刺向叛匪首领。
阿尔法敏捷地闪开老兵的第一刺,右手持剑的同时左手握住剑鞘,用单手剑使出双手剑术,利用剑脊推开老兵的第二刺,旋即突入长杆之内,用剑柄又狠又准地锤向老兵。
鲁西荣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就算他穿着胸甲,也被这一击重锤似的剑柄打击砸得气血翻涌、头晕目眩。
老兵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捂着胸口摔倒在地。
见老军士生死未卜,猴子就像发疯一般,不顾胯下剧痛,嚎叫着扑向叛匪头目然后又被干净利落地一脚踢开。
紧接着,又有两个上前援护的新军士兵被阿尔法放倒。
见已经投降的叛匪的眼神也变得阴晴不定,彼得布尼尔急得大叫:“谁都别动!”
就算是不聪明的他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个家伙很难对付,一对一决斗恐怕找遍全连也没有人能赢得了他。
好在这不是决斗,也不是比赛,而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而战争,就是要人多欺负人少。
“退后!都退后!”彼得布尼尔挥着胳膊,大喊着下令:“火枪手!”
叛匪首领身旁的新军士兵或退或爬,纷纷与叛匪首领拉开距离。
阿尔法刚想追上去缠斗,突然听到有人大吼“尝尝这个”,然后迎面一张渔网飞来,将他挂住。
丢出渔网的猴子见对方中招,抡起拳头就冲了上去又被狠狠一脚踢开。
然而阿尔法能解决猴子,却不能解决渔网,他越动渔网就缠得越紧。
火枪手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前一秒还在拼死挣扎的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