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咒术
位练气巅峰的修士留下的笔记,记载了诸多基础符法的精妙运用,作者唤作司伯休,也不知汲家从何处得来。
“司伯休……也不知与司元白是何关系。”
李通崖粗略读了一遍,便见着篇末这么写着:
“符箓之妙要,首推月华元府,其中诸多化符为阵,化箓为气之术尤为精妙,若是能学成此术……”
“月华元府…箓气…”
李通崖低低一叹,早知法鉴多半与月华元府脱不了干系,如今越发确定,心中却没有多少欣喜。
“扯上这等因果,也不知是福是祸。”
————
“混账东西!”
木焦蛮愤怒地一掌击碎了面前的头颅,拎起面前的山越部众,咬牙切齿地怒喝道:
“废物!这哪里是李项平?!他是生人,你拿上来个越人脑袋?!”
一拳打得那部众呕血不止,木焦蛮双目通红,怒不可遏。
那日追逐李通崖不成,回来还让那生人女子跑了,木焦蛮哪里还不明白这女子多半是那李家之人,顿时懊悔不已。
“早知道一道巫术叫她迷晕了就好,多事反叫她跑了!”
木焦蛮缓缓坐回位置上,已经无心去想她,他正面对着一件更加麻烦棘手的事——神出鬼没,无所不在的李项平。
“这鸟货就像屁股和头顶都长了眼睛,这鸟货是一只饿狼,是一只没有花纹的蝗虫……”
这个叫李项平的生人已经在腹地转悠了十几圈了,第一次消息传来时,他武装起一千多人,被毫无悬念地打垮,下一次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南边,带着人杀掉部落长老分掉了粮食。
驻守的几个练气修士被耍的头晕脑胀,东奔西跑,李项平却总能在他们到来之前撤离,待到离去再转进。
木焦蛮失眠了数夜,终于有李项平的脑袋传到了木焦蛮的军帐中,木焦蛮大松了一口气,下令李项平已经死了,他却又在西边组织起来了流民,甚至敢继续南下。
木焦蛮连忙调兵毫不犹豫地击破了他,却没有在敌军中发现任何一个生人的影子,反而每天都有四面八方李项平出没的消息传来,木焦蛮甚至开始怀疑起李项平的修为。
之后的几天事情越演越烈,每天都有李项平的头颅送到他帐中,却都是山越的脑袋,西边的防线被连续攻击了十二次,差点让他逃回东边,整个北麓山越开始流传起无所不在的李项平来。
昨夜消息传来时,李项平已经打到了大厥庭前,裹挟了近万的流民,逼迫木焦蛮回援,木焦蛮只要大军一动,他就可以从容东归。
“只有大王才能真正击杀这只无处不在的蝗虫!大帅,他不是一个胎息境的修士,他是一只耳目机敏的饿狼!他是魔鬼,使得流民们着了魔般追随他……”
麾下的族巫瑟瑟发抖地开口,木焦蛮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尚在镗金门前线的加泥奚一声不吭,反而使木焦蛮深深地恐惧起来。
“我管他是什么!”
木焦蛮冷冷地开口:
“要么他死,要么我死。”
他连夜打听到了大巫山中的箓巫所在,奉上了女子和灵物诸多物品,居然有一个箓巫被打动了,说愿意出手。
木焦蛮的信被大鹰带到了前线,又被大鹰带了回来,加泥奚只回复了他十个字:
“可以,要么他死,要么你死。”
木焦蛮手脚发抖地寻来大厥庭内所有的族巫,用大车载着女子和灵物,还有那箓巫要求的俘虏来的李家血脉孩子,全速向巫山前去。
路上居然还有部众欢天喜地拿着山越的脑袋前邀功,说这就是李项平,气得木焦蛮差点没忍住将其打死。
“他娘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妖孽。”
木焦蛮坐在大车上发呆,却听着外头轻声有人叫喊:
“大帅!大帅!巫山到了!”
木焦蛮下了车,见着眼前白玉修成的玉阶,颤颤巍巍地脱掉了鞋子,光脚上山。
一路上黑漆漆的一片,山风呼啸,鸱鸺大叫,木焦蛮头也不敢抬,心头默默数着,走了一千六百二十二阶,便见到一个大平台,也用的玉石,光可鉴人。
木焦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望见地上倒映出了十几个高坐在玉台上的身影,个个身着华服,反倒像生人修士。
“这便是那将军了,你将事情讲一讲。”
上首冷冷地冒出一句,木焦蛮连忙将背了一夜的说辞讲了出来,听见左右一阵尖啸似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凡人的事情也要我们管?”
“你懂什么?扰乱了师尊的大计你等着被吃掉吧!”
“哼,这些人真是废物,一个胎息境都搞不定!”
木焦蛮脑袋紧紧贴着地面,一句话也不敢说,终于上首的人开口了:
“既然诸位师兄弟都不愿出手,那便用咒术了事,省得多跑一趟。”
下方顿时有一个声音询问道:
“师尊曾说不许你我施法干扰地上进程,师兄此举……还是要小心!”
“无妨。”
上首之人摇了摇头,回答道:
“这人并非山越,况且诸多法术中这祈咒之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