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袍人
那两位书生见到院长关门读书,这才过来扶起陈殇,其一人搭上少年双肩,正色道:“现下我与秦兄已替你找好了生计,愿你能勤工俭学,不要辜负我二人的一片好心。”语气听上去十分赤诚,关心之意流于言表。 陈殇热泪盈眶,道:“两位恩人对俺……对俺恩重如山……求两位恩人留下名字,俺这一辈子一定感恩戴德” “你这是何必呢?我姓林名源,字唤凌悠;这位是秦兄,单名为肃,字世承。” 这姓秦的刚才制住那地痞的时候,路数是一手十二路擒拿,该是谷南那里的秦家;至于这姓林的却不知道是甚么路数,之前用马一探,只知道他身法较好,深浅却倒不清楚,倒是极需要小心提防。 只是这秦家的人怎么会一人来到君临来,其中却是大有隐情,值得细细品一品。 隐去眸子当中一时闪出的精光,陈殇便好似感动一般地哽咽起来,两人见他头埋的极低,却没有发觉。 忽而,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那名作秦肃的书生好似全身一个震悚,第一个瞧去。 “二少爷,近来怎样了?”只见院门处,一个青袍人冷笑着看向秦肃,口中好似是在关心那书生,可言语当中却流露出了极大的讥讽。 话音方落便见那青袍影一闪,转瞬之间秦肃面前便有了一道青影,刻不容发间便要挟着甚么去割那书生咽喉。 “乒”的一声轻响,一柄长剑格住了斩来的寒光。原来是那名作林源的书生抽剑出手,险而又险地替秦肃挡下了这一匕首。 “这里是龙虎书院,院长正在里面休息,哪里来的贼人敢在这里放肆?”林源抢上一步,调转的剑锋对准了那青袍人的心口。 那青袍人冷笑一声,一下将身躯向那剑锋送迎,林源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悍不畏死,一下将剑锋侧转,想退步收剑。不料这人见到破绽,竟一下乘着这书生回剑,左手拿住了他右腕腕骨,接着右肘便要向着林源左手外肘砸下。这一下倘若挨得实了,便要立即断去一根手臂。 蓦地里秦肃矮着身子斜刺里钻上,左手从下方推上捉住那青袍人右手腕骨,左手霎时托住这人被捉住力气的右肘,转身站起,便要用肩头断手。 不料那青袍人冷笑一声,身上运起一股劲力,将被扳上的手臂收了回去,便运起轻功离开了。 门内有一位高人,自己一击不中便该离开,而这秦肃总不可能永不独行,机会常有。 “大哥还是没有放过我……父亲死了还没有两年,便要差人对我动手了……”秦肃长叹一声,茫然地环顾四周,却蓦地发现那少年不见了。忽而想到好像只是一分神,便再也不见了陈殇身影,登时心下不由地生出一个念头来:“这少年与秦家别说冤仇,就是相识怕也难上加难,不会是那青袍人捉走的。” 忽又想到:“大哥的位置也是我帮他坐稳的,既然他能够对我这一般的无情,那他手下人捉走一个普通百姓来向我要挟,却也不足为奇……”想到此处,霎时变得心灰意冷起来,心里却也替那少年焦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源方才收剑回鞘,便瞧见了秦肃那消极懈怠的模样,这才发现那猎户少年不知踪影,思索片刻道:“院长内功造诣之高深你我皆知,方才院中发生的事他老人家定然知道,若是那少年真的有甚么凶险,院长却也不会袖手旁观。既然院长老人家如此淡定,我们却也不用操心了,听天由命便……”忽然余光瞥见一个老儒生站立于门前,这才知道刚才之揣度被自己师长听见,当即住口,深深一个揖拜将下去,等候发落。 秦肃虽心中不住焦急,但瞧见林源已然住口,却也按捺下了性子,也是一揖拜下。 那老儒生的目光扫过二人身上,徐徐说道:“你们且先回去读书,那少年的事便不用再理会了,剩下便交给老夫打算。” 两书生相视一眼,皆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林源见状轻声叹了一口气,拉着秦肃便退出了这处小院子的院门。 一处小巷子中,那青袍人好似预料到了甚么,霎时袖子中一道寒光飞出,径直击向那旁侧屋子的屋檐。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石声,便见得几道雪光飘落下来,方才触地便又徒然化生十来道寒芒,一一攻向那青袍人。 这剑法虽只攻不守,但无奈剑法变化太快,短短一息便有几十招送出,那青袍人难以腾出手来反击,只好被动招架。 “玄清宫的道长怎地有空来这地方?秦家与玄清宫素来无冤无仇,道长为什么要对我发难?”那青袍人显然认出了眼前少年所使剑法,口中虽是质问,却也不乏一丝疑问与奇怪。 忽然间,那少年左手袖子钻出一道寒光来,直直击向青袍人的巨阙穴。这一下从剑法对决当中突发而来,令人防不胜防;那青袍人始料不及,被一下点上,浑身无力倒地。 那地上的青袍人直到摔在地上之时,才反应过来,道:“你决计不是玄清宫的牛鼻子,那群牛鼻子干不出这种事……你到底是谁?”语气当中现出十分的愤恨来,好似恨不得一下杀了眼前这少年。 “现下被点穴倒地的人是你,而不是在下,怎地有你来问在下的道理?”陈殇轻声笑了一笑,继续道:“在下希望与你做一桩生意,还请你告诉在下那叫作秦肃的和秦家有甚么干系,之后在下便替你解开穴道。一个消息便换一条生路,这一桩买卖怎样?” 那青袍人冷哼一声,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