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疑是故人来

李大人明确表示，这几日内梁国陛下不会接见他们，因此李大人也表示自己每日会按时来湖心岛，带他们入京都镇州去游览当地的风土人情，做个地道的东道主，带客人同游。

只是翌日晨光微亮，天方鱼肚白，湖面浩淼迷雾漫漫，张远便嘱咐使团副官，今日替他带着使团作陪李大人。

使团副官听命，张远便带了几个心腹，随着湖心岛的侍女带到码头，乘私舟离去。

下了码头，又租了一驾寻常车马，马不停蹄往梁国国都镇州赶路，终于赶在城门早晨开放的前一刻钟，赶到梁国的国都镇州城门前。

如愿以偿的张远与几个心腹成了第一批进城的人。由于此刻城门刚开，天色微亮，城内的店铺与市集大多未曾开张，便是街上来来往往行走之百姓，都是寥寥无几。更别提这乘坐着马车出行的世家贵族，连马驾都几乎不可见。

一行朴素简单的寻常马驾，悄然地行驶在大齐的街道上，停在了叶氏店铺的正门口，樊家酒楼正门前。

樊家酒楼这处铺面，原先是梁国镇州一家老字号酒楼，原东家在此铺面开了百年之久，传到如今的东家手中，已经是三代了。大约两年前，不知为何，铺面的主人换了东家，原东家愿意将酒楼的名号与整个酒楼的菜肴与伙计庖厨，通通一起打包卖给新东家。据说这新东家，开了一个让原东家此生都无法拒绝的数字，收购了樊家酒楼。

马车在樊家酒楼面前，稳稳地停住，张远今日一袭玄衣便装，颜色深沉，装扮也并不打眼。待车停稳后，他与几个心腹下车。心腹敲响了樊家酒楼的大门，由于此刻太早，酒楼尚未营业。敲门声响起，酒楼掌柜打着哈欠，一副刚起床的模样，打开门，看见张远的那一刻，眸光却是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迎客入内，“这位官人是吃席还是吃酒？楼上包间请！”

张远闻言，也并未言语，带着心腹几人随着掌柜上楼坐入三楼正对着叶氏店铺街面的包厢里。

酒楼掌柜待张远入坐后，命人端来热茶与茶点，待席面上摆完这些后，便让小厮离去，自己留在包间内侍奉。待包间内无闲杂人等后，掌柜激动地跪地请安，“小人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张远此刻一袭平常玄衣，他抬手示意掌柜起身，轻声叮嘱道，“起来吧。在下如今公务在身，外出不宜声张。在外便不许如此虚礼了。”

“诺。属下明白。”掌柜闻言起身站定，“大人，此刻尚早，不若给大人上些早茶？”

张远闻言，摆手拒绝，只是轻声问道，“时小姐，如今可是住在对面的叶氏店铺里？”

张远命心腹推开临街的窗户，他这个包厢的窗户，正好对着对面的叶氏店铺。从他此处位置望下去，对面店铺的店门若是打开，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的所有。

张远望着紧闭的店门与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此刻已然是晨光乍现，金色的暖阳照射着整条街道，早起的商贩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来到街道两旁张罗起自己的摊位，不少临街的店铺也慢慢地开业，做早茶的馄饨摊面摊茶水摊都已经迎来一波波南来北往的梁国布衣百姓，有人吃完热气腾腾满是烟火气的馄饨和面条，有人和三两布衣约着两个铜板喝口醉茶叶末泡的大碗茶，聊个几句八卦。

很快整条闹街热闹起来，左右往来的店铺都开了张，街上车马游人如流如织，好生热闹。

“大人，时小姐有时住在这店里，有时店里生意太好，若是住宿将她的主间也订出去了，便歇在隔两条街的另一处宅院中。”掌柜对着张远的目光，看向对面并未开门的叶氏店铺。张大人的目光，太过炽热恳切与直白，他自来到这个包厢，便不再移开过视线。便是掌柜，或是陌生人，都能一眼见出，张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平常，叶氏店铺都开业的这般晚吗？时小姐平常来店里打理的多吗？”张远望着附近早已全开的热闹铺面，宾客如织，与叶氏店铺形成鲜明的对比。他默不作声地盯着不远处的铺面，轻轻饮了一口杯中的清茶，低声问道。

掌柜闻言，知无不答，“时小姐往常若是寻常若是不参加雅集与踏青，不在郊区视察手工坊，便日日在店内，有时在一楼迎贵客，有时在后院赏花，有时在楼上饮茶。”

张远闻言，清冷疏远的面上，忽得扬起一抹微笑，她这日子倒是清闲无忧，过得自在。可算是遂了她的愿罢。

张远便这样想着，低头饮茶，抬头一望，一个身着黄衣的少女自内打开了叶氏店铺那几扇朝着街面的门，里面早已候着不少少女，身着统一的黄色衣裙服侍，身着淡妆，候着入店的贵客。

说也奇怪，这店门一开，顾客便如织般涌入，多少女客，有寻常布衣商贾女眷步行入店的，也有乘车马而来的世家贵女女眷，也有应主人之托，上门采购的丫鬟小厮。一时间，店铺里，好生热闹。

张远的目光仔仔细细地寻了又寻，看了又看，却是没有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那道身影。

他抬头望望渐渐上升的日头，时间一点点过去，店内的宾客已然迎来送往数波，那人却依旧并未出现。张远莫名的，觉得心中有些烦躁。他摇了摇盖碗茶中的茶水，看着那茶叶在茶汤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