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证人

于是乎，郊区租金便宜，村妇零工的人工实惠，对于时慕青来说，这是压缩成本好事。她粗粗算了一笔账，投入梁国店铺追加的钱，再加上生产线的钱，大概是如今存款的七成。

待到产量供上，店铺销量依旧如此，差不多几个月时间，便能回本，这投资，是划算的。总归现在她也不需要如此用钱的地方，倒不如拿钱生钱，创造更大的财富，毕竟谁会与钱过不去呢？

这些日子时慕青吩咐下去后，清漪便一桩桩妥帖地去给时慕青跑腿落实。而时慕青因着腿伤，日日卧房内休养，很是自在。但她也不算闲着，很快冬季过了便是春季。春季温暖，冬衣冬日面霜都不合适。时慕青让凉京名下几家店铺出一个年底清货的打折活动，趁着年前把之前生产的和预订的面霜与冬衣都清空了，然后做她新季研发的新面霜。

她还绘了一些春季的款式，好看的纹样刺绣，轻柔绵软的春日纱裙，靓丽的颜色。春日的明媚色彩衣裙比冬日沉稳大方的衣裙颜色更是鲜艳几分，质地轻软，适合踏青郊游时穿，上身必定人比花娇。

时慕青将设计稿与新品样品配方交于清漪，很快，第一批春日样品便开始赶工。而那个郊区大院，时慕青加盖了屋舍围墙，成了一院落的厂房。她又命令清漪雇了护卫守卫巡逻，很是安全。仓储与生产分区完成，完美达成她的所需。

万事俱备，只差时间慢慢过去，财富也会慢慢涌入她的名下。

······

慕容渊这回，总算是赶在其它几波人之前，把那知情人抢先找到，找了处隐秘的府邸，将一家三口保护起来。

慕容渊亲自见了，那名隐姓埋名的传讯官。与旁人不同，他当年为了掩盖右手的箭伤，将圆形疤放在火上，直到烧焦了一片，才能掩盖。后来为避人耳目做了城中的铁匠，谎称手上的厚茧是打铁所致。他原先是母亲是惠州，父亲是赤县的，因而其实会说两地方言。

当年屠城之后，他一口流利的惠州方言，旁人只以为他是惠州被抽来重建的铁匠，从未怀疑。

唯一一次，走入影卫视线的，是有一日，这铁匠带着些杀猪刀走到了之前已然灭口了全家的那个村，把杀猪刀放在那村口附近叫卖。

不得不说这人分外谨慎，因着没有看见约定的那人出现，也并未问询，只是到了规定时间收摊，收摊后提着扁担，绕着村沿路叫卖了一圈，路过灭口的那户时，也并未停留，像是寻常叫卖小贩一样，对已经烧为废墟的房屋也并无明显想关注，只是一边用着惠州方言叫卖，一边走着。

影卫原先埋伏在四周，也并未注意到他。只是突然，在路过那户人家不远处，一家邻居的一位大哥上前给他打招呼，买了一把新的杀猪刀，年关杀猪用。那位大哥笑着和他打招呼，问他怎么好阵子不来了，言语间，提及了邻居不知得罪了何人，被灭口。

讲起来，本来隔壁邻居都会买他家的刀，他也讪笑，声称没注意。因此，影卫才开始注意到这个铁匠。本着，对所有关系一查再查的原则，不管是蛛丝马迹，还是捕风捉影，从一切可能的人机关系筛查一遍，最后影卫将铁匠悄悄密切监视了一个月，最后在一次打铁意外中，铁匠用了轻功躲开了喷出的铁花火星子。

一个寻常的铁匠，又如何会轻功，而且隐姓埋名只做一位铁匠，这就引起了影卫注意。影卫趁铁匠全家不在时，悄悄潜入，在屋内摆刀具的柜子暗格隔层里，发现了赤振军的军徽，以及一小枚竹筒，竹筒里是半张损毁的军令密报。赤振军的军徽，每个军士仅有一枚，正面是赤振军虎头的标志，反面是乾坤八卦的造型，内里是名字。整个军徽用特制的玄铁造成，刀劈不烂，剑砍不坏，一般烈焰无法烧毁只能烧红。

赤振军当年在破城之际，所有军队调令、档案、书信、密令、战略布局图等各种重要文件，都在破城之际，被秘密烧毁。因而只有这个军徽，足以证明身份。

影卫将东西依旧放回原样，他把看见的内容抄成书默写下来，连同自己所查到的给慕容渊整理成密令传回王府。

慕容渊敏锐地觉得，那人必然知晓当年之事。他立刻令几个刚选上来的新面孔影卫去将人秘密带到赤县他的私人府邸，既是保护人证，也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后面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由于妻女都在手，那个铁匠很快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都通通告知慕容渊。当初他们留下来四个赤振军，私下约定每年会以不同的形式互报平安。这些年不知为何，别的几个赤振军士兵都已然被人灭口，而他是最后一名。

那个铁匠说了一长串证词，慕容渊一听，面色深沉晦暗。

“你说得，若有半句假话，你知道诋毁当朝太子与左相，是何罪证？”慕容渊一字一句听那人讲完，他静默许久，屋内灯光闪烁，他的眼眸明明灭灭十分晦暗不明，似是发现猎物的豹子，狠狠地打量着前方。

“我没有讲半句假话。”张三镇定地说，“我可以帮你指正他们二人，赤振军从来没有延误军报，这场粮草贪墨案与军报延误，是有预谋的。我有证据，证据，我们四人一共有四份，分别藏在四个只有我们知晓的地方，如今，这个证据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