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也曾心中月光白3
刚刚那般近的距离,她近的可以闻到探花身上干净的官袍上熏染的好闻男士熏香,虽比不上宫中御用,这民间的东西,也别有一番民间的滋味······
想到这,朝华公主近不可见得羞红了面纱下的脸······
“徽柔郡主。”一声俊朗的男声打破了平静。
徽柔郡主上前,俯身对夫子行礼。
“郡主对额印可有喜好?下官可依郡主喜好绘制。”张远抬头,目光坦然对着郡主,不卑不亢公事公办地问询。
“本宫对此无甚喜好,便依夫子之意便可。”徽柔郡主声音温婉,淡淡地道。
张探花闻言,略一思索,朱砂一笔绘制,一朵玉兰应运而生。礼毕,徽柔郡主行礼回座,朝阳公主看着她额上的玉兰的玉骨,似乎便也能想到自己额上的牡丹的风华······
······
又是许久的时光,众贵女皆点额绘了一朵朵不同的朱砂额花。虽有额花,但大多都巧妙选了避开牡丹与木兰两花,避免与皇室争锋,这点儿眼力见,这自小浸染在世家权贵家族主母的悉心教导下,多少也是有的。
“时······慕青······”
直到,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嗓音,沙哑中似乎在唤她的名字之时,有了些许停顿与颤抖,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就如扔入湖中的一粒沙砾,随着荡起的波纹,很快消失不见······
慕青听闻叫到自己,起身,款步走至张探花面前。不知为何,在看见张探花之前,慕青对于原主的记忆是没有分毫的,此刻她站定在他面前,四目交接的那一刻,慕青忽觉胸口一痛,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自她胸口蔓延至双眼,直至双眼发涩,鼻头一酸,留下两滴清泪······
张远看见面前围着面纱楚楚面容的女子,心中一阵酸楚,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萦绕胸膛。他面色依旧疏远淡漠如常,只是眼眸之中,总归是掩不住淡漠中带着的那丝柔情。
这般近的距离,他隔着面纱,双眼轻轻地将她露出面纱外的眼眸雪额仔仔细细打量了许久,直至看见那眼角落下的泪,心中呻楚,按下千头万绪,只作如常一句,“时小姐,可有喜好?”
“并无。”时慕青不知原主的身体,为何会对眼前陌生又充满熟悉的男子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但接连几次的心痛与眼角的清泪,还有那些面容模糊零碎的片段,她再猜不出,便是傻子了。
这张探花,大抵是原主落水前,放在心底之人。那一声声公子,唤得哪里眼前人,明明唤得是自己那一颗热枕之心······
她虽记不起两人之间的过往,结合一下公主的只言片语,盲猜一下,这故事应该是,贫穷公子与官家小姐,不被官家小姐父母接受的痴心?
这个故事的结局,大概就是待到贫穷公子通过科举逆袭翻身,那位官家小姐已经许配他人的桥段?
看来,南湘竹,你这是硬生生拆散了一对郎有情妾有意的痴情人······
罪过······
张探花朱砂妙笔轻轻在她额头细细描绘,她只觉得额上有些轻微的痒,很是挠人。其实近距离看,眼前的男子,面容俊逸,风华绝代来形容他,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辨识度极高,看一眼,肯定就能给你留下印象的那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见了张探花,从此小说中的一袭红衣有脸了。
似乎天生红衣便是衬他,如同傲雪红梅般,刻入骨子里的清冷高傲,如雪般洁白无瑕的品行高洁。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张远可以闻到她身上传来,那股熟悉的,如绽雪红梅般带些凌冽的若有若无的清香,淡淡的,不似熏香蒸熏衣物的香味那般浓郁,是她的体香。
这一次的点砂,或是出于私心,他每一笔,都描绘的无比小心,尽可能地放慢,完善每一个花瓣,尽可能地让时间过得慢些。
曾几何时,她面纱之上的那双眼眸,巧笑倩兮地望着他,对着她柔声轻唤,“公子,待你高中,和青儿一同去赏永济寺后山的红梅吧,昨儿个还听人念叨,那边的梅林,一入季节,便是如火如荼开满半山,听说去赏梅的俊男淑女,也是极多。”
后面几个字一出,饶是矜持如她,时慕青便也不觉羞红了面。
慕青本就肤白如雪,如今隔着面纱,都能瞧见她脸颊露出肌肤的红晕,知她心意,正在桌案前提笔作画的张远抬头,满眼温柔地看着她,笑着回答,“好。待到暮雪时,同青儿一同踏雪寻梅。”
······
“张大人······可是已然画好?”时慕青如今身份特殊,虽知原主可能与张大人有段过往,但毕竟此时,张大人已然成为一朝探花,锦绣前程刚刚起步,而她,且不说名义上是准三皇妃,便是如今已然是慕容渊的女人,她俩的过往若是被有心人扒出,只怕于两人,甚至是时家和张家,都是可能造成不可小觑的后果。时慕青不敢赌,不敢以时家亲人与仆众的生命去赌皇家威严,她也不敢拿张大人的锦绣前程开玩笑,毕竟,到底是她鸠占鹊巢,若是落水后醒的是原主本身,或许他俩尚有可能修成一段佳话。此刻,定然是半分不能异于常人······
许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