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准备请客,还人情
“跟哥出去可以,但天还下着雨你得撑把伞,屁股底下拿块绒布垫着,哥戴顶笠帽披蓑衣就成。” 陈天华唠叨说道。 他想到小妹刚开始发育,女孩子生理比较特殊,被雨淋着或湿气上身,容易得妇科疾病。 这些小妹幼娟肯定不太懂,但他这个二世为人的长兄,自然得好好保护她才是。 不过幼娟跟着去也行,他脑袋瓜子里并没有林根家的讯息,估计前任没去过,只好小妹带路。 “嗯…”幼娟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哎小妹,根子哥家住哪里,你清楚吗?”陈天华把划船推开岸,就先问道。 “嗯我大概记得,跟爹爹去过一次。”幼娟响亮回答。 小划船前头,船板被雨淋了有点湿,她拿着块干抹布擦了擦,然后放上块绒布才坐在上面,再撑开油纸伞,显得有条不紊。 小划船从水道上走很快,一会就到了镇上市场,陈天华叫幼娟看着船,自己上岸先买了块五花肉,然后抱了坛绍兴勤酒女儿红下了船。 “哥…根子哥家船是过不去的,咱们还是先回家,把肉和酒先搬回去,搁着船走路过去方便。” 幼娟发现哥哥准备直接划船去村东头,连忙制止道。 “好吧。” 陈天华转过船头划回家,把船上老酒和肉拎回去,把小船拴在河岸上,划桨拿回家里放置,然后跟着幼娟往村东头走去。 林根家和陈天华家分属西埠头村的东西二头,相隔二公里不到。 兄妹俩步行二十几分钟,就来到林根家门口。 林根娶媳妇之后,按乡下多数人家规矩,就得分家独立出来过了。 分家时他分得二间祖宅和一亩多田地,这住宅凑合,但一亩多田地庄稼,对他而言肯定不够吃。 他又在村里长刘文杰那里,租得十几亩田地在种,实际上他就是刘家佃农。 两间破旧的青砖瓦房,有些地方石灰和谷灰、青砖都露了出来,墙面整体还留有粉刷过的痕迹,估计是讨老婆之前用白石灰浆粉刷过的。 房屋旁边新搭了一间泥墙稻草顶的房子,不用说就是堆些杂物、农具还有稻草用的杂屋间。 最边上建有一个猪圈,养着二头猪,屋前有一小块空地,散养着十几只鸡。 二间屋的其中一间门是敝开着的,兄妹俩也就自个进去了。 这是间起居室,屋内有2个小孩在玩耍,大点的约四岁左右,另一个正在跌跌撞撞的学走路。 陈天华拿眼扫了一遍,除了挂着的斗笠蓑衣和竹蓝子,其他没有什么值钱的。 屋里面就是一张木桌子和三根长板凳,还二把竹制的椅子。 板凳都倒在地上,还有一只装有些饭菜的破瓷碗,也倒在地上,一遍狼藉。 真的叫家徒四壁。 见有人进来,女主人从嘎吱嘎吱响的竹椅子上站了起来。 “根子嫂…”幼娟对着她叫了一声。 是林根媳妇,陈天华也上前附和一声。 “是你们兄妹俩啊,前些日子你们家里出事,我拖着二个崽子,就没过去帮忙,不好意思…嘿嘿…” 林根媳妇尬笑了笑,先就重要的事说一声,也算是有个交待。 其实,上次家中父亲出事那天,许多亲戚都没去灵堂祭拜,怕沾上晦气。 但清晨出丧,许多人都来的,有些亲戚主动来抬棺材,大多数则是跟在后头,往棺材上撒把土也算是乡邻亲戚之谊。 陈天华那天是手捧着爹爹灵位走在最前,他没留心看,究竟有哪些人参与出丧。 后来听母亲说好像该来的都还是来了,有些站得远了些。 “这事都过去了咱不提它了,根子嫂也忙,这些我能理解的。”陈天华连忙圆了个场。 “呸呸…瞧我这张臭嘴,又提及这些伤心事了…来坐坐…” 林根媳妇边说边弯下她那水桶腰,拉扯起一条长板凳,挪了过来。 林根媳妇长得一点都不漂亮,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眼看上去像三十多岁,略显苍老。 一张普通的大盘脸,一双淳朴的大眼晴,肩膀宽阔,高大体胖。 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大咧咧,不善于治家的懒婆娘。 陈天华正要客气几句,可还没等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得外面一阵鸡飞狗跳,夹带着沉重的脚步声。 是林根从屋外道地上“咚咚咚…”的虎啸而至。 “呵呵,你们兄妹来啦,是不是上次请喝酒那事?我刚与吴老三从刘里长家出来,才分手不到一分钟呢!” 林根心直口快,大嗓门哇哇直吼。 “就是这事,我和我娘商量了,定在今晚请你和吴三哥他们,娘安排我过来先知会一声。” “哦…是这样的…那现在快晌午啦,要不先在我这里随便吃点再过去吱一声,否则现在去,快赶上人家吃饭啦。” 可能是粮食的因素,非农忙时节里,乡下农村每天只吃二顿,上午十点半左右,下午四点半样子。 林根说的晌午饭,那是今天第一顿饭。 其实,林根家境窘迫,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看架势他家里没什么可吃的,顶多就是一簸箕蕃薯罢了。 但嘴上还是要客气二声的呀。 “不用啦根子哥,我们吃了饭才过来的,那我们现在过去,当面请吴老三他们一下如何?” 陈天华瞧得明白,就善意撒了个谎,这何必让主人家难堪呢? 陈天华家里依旧是三顿饭,他们每天都在紧张劳作中,跟农忙没二样。 “那也好,咱们现在抓紧过去一下,走!”说着,林根抢先一脚跨出门去。 陈天华兄妹连忙跟女主人摆手告别。 “土根、幼娟你们慢走,有空过来坐。”林根媳妇怀抱着小崽子送到门口话别,见人走远了这才返回屋里长舒口气。 家里这几天都揭不开锅了,顿顿蕃薯,吃得肚子里气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