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夜踏长街,步步温情步步暖
恭送夏弘离去,沈烬墨牵着谢南星在深夜的皇宫走着。
送两人离开皇宫的小太监也是沈烬墨和谢南星用惯的人,沈烬墨一个眼神,那小太监就快步将灯笼递到沈烬墨手中。
止住步子等到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小太监才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眼中的带着的谨慎,是对周遭可能出现危险的防备。
一队巡夜的御前侍卫迎着沈烬墨走来,待到距离近了几分,侍卫队长带着所有御前侍卫朝着沈烬墨单膝跪地行礼。
沉默着从这些人身侧走过,沈烬墨看着谢南星那双迷糊的眸子,觉得谢南星还真是惹人怜爱极。
这般时辰早就到了谢南星入睡的点,沈烬墨将离家之前带着披风披在谢南星身上,再屈膝蹲在谢南星跟前。
在这深宫大内让沈烬墨背着于礼不合,但沈烬墨人都蹲下了,谢南星就断不会拒绝。
两手勾着沈烬墨的脖颈,两腿绕在沈烬墨的腰间,谢南星反倒还清醒了几分。
低头凑在沈烬墨耳畔,嗔怪道:“哪里就困得走不动道了?”
“好久没背你了,我想背一背。”
谢南星歪头想了好一会;“骗人,你从来便没有背过我。”
沈烬墨闷声哼笑,没有否认。
头一次见面是直接将谢南星扔到板车上的,后来回了茅草屋则是用一块黑布团着把人抱进了厨房。
此后的每一次,自然都是抱着的。
“笑笑笑,笑个屁。”
“你一开始便居心不良,没有把我当个堂堂正正的男儿看,只想着把我哄上床。”
帽子说扣就扣,扣得理直气壮。
眼见谢南星那点子瞌睡彻底散了,沈烬墨一手托着谢南星臀部,将人往上掂了几下。
“你不提我还真不记得这事。”
“骗子,我才不信,你脑瓜子这般好用,心里门儿清。”
“以前总怕你在我背上忽然就咽气了,所以每次都把你抱在怀里,我一低头就能看到,我才安心。”
这话有些像情话,但细细一听,又只是简单的事实陈述。
用脸颊蹭着沈烬墨的耳根子,谢南星软乎乎的问:“那今日缘何要背着了?”
又往上掂了掂:“想看看我们家谢南星,是不是重了。”
明明以前都是抱在怀里掂的,今日这一背,是不一样的。
沈烬墨想记住将谢南星背在身上,却瞧不见模样的感觉。
记住了,有朝一日谢南星不能陪在他身边了,他也能靠着这般记忆,而想象出后背有人的感觉。
及至宫门,镇守宫门的侍卫主动接过沈烬墨手里的灯笼,恭谨目送沈烬墨和谢南星离去之后,才敢松下那紧憋的气,重新回营所坐了下来。
没有骑上留在宫门的马,也没有坐进由墨平和陆白一道驱赶的马车,沈烬墨就这样背着谢南星,沿着神都的大街小巷走着。
“沈烬墨,皇上把我留在那边,却什么都没有说,为什么?”
“已经说了。”
“说了什么?东境大捷?”
“那是你凑巧在,于皇上而言抗倭之战必胜,不会存在任何悬念。”
谢南星脑海浮现出那一局下了极久的围棋,想着夏弘回头看向棋局的目光:“莫不是要说的都在棋局之上?”
这般推测落下,谢南星心头就已经笃定必然如此。
小声嘟囔,带着埋怨:“他难道不知道我不会下棋吗?”
“哪有,我家谢南星会下那五子连线的棋。”
沈烬墨这话活像会下但凡他不放水,谢南星就赢不了的五子棋,是什么天大的本事一般。
沈烬墨不想说,那便是还没到说的时机。
毕竟他们离去之时,那盘棋没有下完。
顺着沈烬墨的话往下,谢南星也不再去执着今日那一盘棋了:“那棋三五岁的小娃娃教一教也会下。”
“欸嘿,沈烬墨,要不我养几个小娃娃,一个同我姓,一个同你姓,让他们陪着我下五子棋?”
“不要。”
想都没想就拒绝:“你要下我会陪着你,你不要同别人下,只能同我下。”
“哦……”
拉长尾音的一个字落下,谢南星抬头看了一眼星光,有些东西,忽然就被品了出来。
坐在指点河山的沈烬墨身侧,却只能仰头数星星的谢南星,同沈烬墨不是一路人。
既然不是一路人,那谢南星就当走上自己当走的路。
这是夏弘隐晦又直白的警告。
也是今夜沈烬墨非要背着他走遍洛安大街小巷的缘由。
日头独自行在这神都街道上,都能想到谢南星在时的模样。
还真是,温情又悲凉。
“沈烬墨,他好卑鄙。”
沈烬墨一顿,随机应:“嗯。”
“沈烬墨,他真的好无耻。”
“是。”
“沈烬墨,我超讨厌他。”
“那日后便不见他了。”
谢南星才不会庸人自扰,他想得可开了。
反正夏弘也不是头一次不准他留在沈烬墨身边。
能多留一日,便要好好牵手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