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切无忧
武烈被陆缺一句“不需要”,呛得老脸铁青。 心道:“小兔崽子逞能吧,待会儿让你死在这姓陈的手里!” 可转念一想,如今危机还得靠陆缺解决,陆缺要真死了,他武烈自己也得紧随其后……因此心里十分矛盾。 武烈猛然掌击地面,发泄心中郁闷之情。 他忘了自己手上还有伤。 一拍之下郁气没发泄出来,伤口处的血倒是流出来不少,又疼得嚎啕起来。 错失斩杀陈南平的大好机会,武青婴也觉得陆缺托大,甚至自以为是。 她伸手托住下颔骨,把脱臼的下巴挫回原位,张了张口,感觉并无大碍后,立即抱怨道:“此事关系以我朱武两家存亡,陆少侠却如此放任贼人,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陆缺冷眼道:“你不还没死。” “我们的性命现在可都交到了你手里!!” “我让你把命交到我手上了?” “陆……你……好好好……” 武青婴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到最后怒极反笑了。 而陆缺两招击杀姓魏的矮个汉子,十几招挫败陈南平,已暂时震住场面。 陈南平等人一时间还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紧紧盯着陆缺。 陆缺不以为意,默默回思一番刚才的交手过程。 陈南平极尽精巧之能事,妙手频出,剑法之机变,尤胜过朱九真使《哀牢山三十六剑》,可一旦被猛烈攻势压迫,剑招便无法使出。 这就印证了陆缺之前的猜测没错。 以他的种种优势,可以不在乎对手招式,只要狂风骤雨般猛攻,逼对方接招就是。 若对方接得住,或避得开,则说明攻势还不够猛烈! 道理肤浅,一想即通。 剩下的则是自身招式的运用与细节变化,这就得在实战中磨练。 陆缺轻拍了一下额头,正厅中的寂静再次被打破。 他抬眼看向陈南平,后者挨了半拳,似有内伤,眼中光芒暗淡,嘴角还有微微血迹淌出,估摸着战力起码减了三四成,再拿来练拳的对手有些勉强。 他道:“单打独斗,你们的胜算不会太大,一块来吧。” 陈南平未及回话,抱铁环刀的马脸汉子先哈哈大笑起来,提刀指着陆缺道:“小子,你的确有几分狂的资本,报个姓名。” “陆缺。” “在下洪承业!别看我手里握了把刀,其实刀法一塌糊涂,不过内力上还是有几分造诣,咱们比比内力如何?” 陈南平慌忙劝阻道:“洪大哥,陆公子的内力,恐怕你也不及。” 名叫洪承业的马脸大汉,掷刀于地,厚重铁环刀“槺啷”没入了地面大半截,其周围地板尽皆碎裂;他抹了一把络腮胡,豪爽笑道:“及不及,试了才知道,反正老子这四五十年活的也值,大不了被震死。” 陈南平抹了抹嘴角血迹,“陆公子武功高强,非一人能敌,不如就按陆公子说的,我们一起上。” 洪承业面露不屑道:“老子不喜欢以多欺少。” “此事关乎你我生死。” “你们怕死,老子不怕,而越是高手我就越想试试,别再劝了!” “哎……” 洪承业冲陆缺扬了扬下巴,“陆公子,敢不敢比试内力?” 陆缺眯眼打量洪承业,此人言笑豪爽洒脱,倒像是个刀头舔血的莽汉子。 只不过—— 在场皆以为陆缺“内力”深厚,他却偏偏要与陆缺比试内力,攻人之常。 这不合常理。 难道洪承业面相粗莽,就真的没长脑子了? 人,还是不可貌相,就比如陆缺身边的朱九真,身段风流,相貌娇媚,但心地可不怎么善良。 陆缺估计洪承业另有目的,或者藏着后手,但也不屑说破,只是似笑非笑道:“我已经提醒过诸位,千万别因为我相貌年轻就轻看我……比内力?那就比!” 洪承业一抹络腮胡,冲陆缺竖起大拇指道:“好——” 说罢,大踏步走来。 待到跟前。 洪承业分开双脚,抬脚脚跟往下一跺,犹如巨石落地,脚下地板登时碎裂,石子蹦飞,双脚竟陷进地面半寸余。 千斤坠。 虽不高深,但洪承业使来却显得气势十足。 他平推一掌,道:“陆公子,请了!” 陆缺抬掌抵住洪承业宽厚且坚硬的手掌,当即就感觉到此人力量不小,气血旺盛,只输了自己一筹。 陆缺点头道:“你力气不小。” 洪承业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瓮声瓮气道:“惭愧!在下生来就有几分力气,十三岁时,便能举起六百斤的石墩子。” “后来居于深山练功,日日与虎豹为伍,以狼虫为食,气血之力逐年增长。” “虽不能拔山,但是扛鼎却易如反掌,与人交战时,也如那楚霸王一般,挥刀而过,对手往往人马俱碎。” 陆缺淡然笑了笑,道:“是挺厉害的。” 洪承业高喝一声,“小心了。” 这三字落地。 陆缺就感觉一股穿透性力道,从洪承业掌心传递过来。 内力。 这股内力宛若烈焰。 灼热,凶猛。 如果是江湖之人,承受这股内力,必然会引发自身的内力与之抗衡。 但陆缺即没有内力,也封住了自身灵力流转,故而这股内力便通过他掌心长驱直入,流进经络。 洪承业眸中一颤,惊道:“你竟让我的内力直入经络?”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也是惊异不已。 这白衣少年…… 究竟是太自信?还是太自大? 武烈又焦急了起来,捶胸顿足地叹息道:“陆少侠呀陆少侠,这是生死之事,不是开玩笑的。” 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