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本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王丞相上朝时,是位高权重的丞相。 下了朝,便换上一身松垮便服,在屋子里养养花种种草,看着与普通老人没两样。 可是这冬春之交,怎会有花绽放? 王丞相废了好大功夫,才找来花匠,在烧着地龙的暖房里把各种花儿都培植起来。 这才能够一年四季通过养花修身养性。 几个世家朝臣前往王丞相的府邸,他们或多或少与王家沾上点儿姻亲。 王丞相便在花房里接待了他们。 其中一个晚辈试探道:“丞相,圣上设立内卫处,究竟想做什么?” 王丞相拿着水壶给花浇水,不仅王丞相的花珍贵,这水壶也珍贵。 不知哪里来的能人巧匠,将玉石打磨得透薄,又不知运用什么手段,将其拼接起来,形成玉壶。 里面装上水,烛光下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放在普通侯爵府,这壶也能当传家宝一般,要小心收藏起来。 可在王家,只能沦为浇花的水壶。 王丞相悠闲道:“君心难测,何必去猜?” 来人小心翼翼道:“非是我等妄自揣摩君心,实在是徐家灭门的惨状犹在眼前,令人心忧不已。” 王丞相给花浇完水,放下玉壶,道:“徐家灭门是因废后徐氏谋害龙胎,咎由自取,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那人道:“废后徐氏虽然谋害龙胎,但是徐家这朝中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圣上连九皇子十皇子都不顾了,竟然血洗徐家,也太心狠了些。” 王丞相笑出了声,道:“徐家蛇鼠一窝,哪儿来的功劳,又哪儿来的苦劳?我要是圣上,就凭徐家依仗徐皇后做的那些丑事恶事,早把徐家抄八百回了。 ” 这话可是大不敬。 但是几个人世家出身的官员都低着头,全当没听到。 其中一人又道:“可圣上此番,真的没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吗?” 王丞相道:“鸡?猴?呵呵。” 众人不明所以。 王丞相又道:“总有人异想天开,觉得自己能扭转乾坤。顾玉小儿如此,上面那位也是如此。可这世道流传千古,自有它存在的道理,逆水行舟,终遭反噬。” 众人不敢吱声。 王丞相道:“你们回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这把火烧得再烈再大,也烧不到你们几个头上。” 来的这些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或多或少与王家沾亲带故,能得王丞相的回护,便不必担忧绍无极对他们下手了。 他们走后,王家的侍从来到花房,道:“老爷,四爷过来给您请安了。” 王丞相不以为然道:“这小子,又闯了什么祸? 把他叫进来。” 王家四爷王沛是王丞相的嫡幼子,老来得子最为宠溺,养得很是不像样。 不过这偌大的家业也不需他继承,当个富贵闲人也没什么不妥。 若寻常无事,根本想不起来到王丞相这里。 他说来请安,定是惹上什么麻烦,请王丞相给他擦屁股。 花房的厚帘子掀开,王沛一身脂粉香走了进来,一看就是刚从女人身上爬起来的。 王沛长相不差,浓眉大眼,只是纵欲过度,面色萎靡。 他拱手对王丞相道:“儿子给爹爹请安,爹爹今天精神抖擞,更胜昨日,看来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王丞相道:“你能安生一点,就是最大的喜事了,说吧,又惹了什么麻烦?” 王沛嘿嘿一笑,道:“瞒不过爹爹您的火眼金睛,昨日有个不长眼的贱民,好死不死滚到我车轮底下,不小心把他碾死了。” 王丞相看了王沛一眼,道:“一个贱民而已,也值得你来我面前点头哈腰?” 他们这样的人家,碾死一个贱民跟碾死蚂蚁没什么区别。 王沛道:“麻烦就麻烦在,这贱民好似姓君,却不知是君家偏到哪儿的分支。” 那贱民实在不长眼,他堂堂王家之子,看上他妻子是他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竟敢推三阻四。 可笑的是,那贱民为了妻子而死,却不知自己拼命相护的妻子,在知道他是王沛后,立刻擦干眼泪,面条一样软在他身上。 王丞相听到君家这几个字,当即转过身来。 “啪”一声。 王沛脸上浮现五个手指印儿。 王沛捂着脸,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道:“爹这一巴掌打得真好,又响又疼,您真乃老当益壮,照您这气势,儿子还能被爹再打个四五十年。” 王丞相呵斥道:“你才刚回来多久!就又惹到他头上!看来当年逍遥王那顿打还是没让你长记性!” 王沛瞪着眼。 长记性了! 怎么没长记性! 他这人荤素不忌,不论是有夫之妇,还是有夫之妇,是少女还是寡妇,只要他看上眼,就没有下不了手的。 三年前他在街上看上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一双眼睛特亮特好看。 王沛不爱念书,能夸出来的话少。 若一定让他形容,那便是,这小姑娘凭着这双眼睛,在床上哭起来一定好看极了。 小姑娘出身低贱,三五两银子便从她那赌鬼父亲手里买来了。 偏偏小姑娘脾气犟,知道自己被卖后,竟然当街撞墙自杀。 额头上撞出来的血又好死不死溅到了路过的逍遥王衣摆上。 逍遥王当即命人把小姑娘抬去医馆。 王沛有些失望。 小姑娘的眼睛是好看,可额头上撞出这么大疤痕就如白璧微瑕,成了残次品。 不玩儿也罢。 王沛正要走,却被逍遥王拦住了去路。 二话不说,就把他踹倒在地。 然后逍遥王命人打他,他小命差点儿交代到那儿。 当时他肋骨断了两根,躺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后退。 看到逍遥王走近,下衣摆还沾着那小姑娘的血。 王沛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念头,连忙拿出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