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先有宇宙还是先有生命

异空间内，少昊与死神战得难解难分。

“死神四关！”

“死神四关！”

眩迷、叛逆、隐欺、邪念，四名守关者依次现身，又依次被相同的对手打败，化为暴虐的负面能量，再砰然炸开。

术法制造出死亡的幻象，镰刀欲割破真实的血肉，两人谁都没有相让，相让的结果彼此心知肚明。

快逾闪电，力重万钧的交战中，能够分辨出来的只有黑色的兜帽和金色的卷发。

罗喉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尽管做了充分的准备，他还是低估了死神的力量，一个由生死法则塑造出来的智慧体，天地不容的存在，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义父！”

只是现在，暗宇法则出现了。

真元疯狂从少昊体内流失，死神在等着少昊的神能耗尽，如此巨额的消耗最多能支撑半刻钟，届时胜利依然属于死神。

但暗宇法则覆盖了生死法则。

不知是血水还是汗水，将死神的黑袍浸透，少昊更是混身浴血，死神弯镰在他身上至少留下了三处重伤。

但罗喉动了，双拳爆冲而出，一左一右砸向偷袭的阎神和魔刑天。

死神自己并未从中受益，反而引来光明之阙的追杀，从此他与厄祸并列，成为魔闇四神之一。

就在黑暗彻底吞没异空间时，两条阴影宛若幽灵，自虚空中突然闪现，一者拍向死神的背部，一者击向少昊后脑。

神与神是不同的。

真元的流逝以及失血，让两人的速度渐趋迟缓。

而在不同的时间节点上，这个我活着，那个我已经死了，不管活着的还是死去的我，都是我，活着的我拥有意识，死后的我同样拥有意识，这便是生与死的转换。

是先有时间还是先有生命？

是先有宇宙还是先有时间？

前身为生命工程博士的罗喉，就在生命急剧流失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两个既属于自然科学领域又属于哲学领域的问题。

换而言之，这便是生死法则。

“吾儿，想不到你能逼吾如此，吾该高兴还是该悔恨呢？”

“或许是你没有杀死吾的实力。”

面对暗宇法则的压制，死神尽管震惊，却不慌乱，能施展出暗宇法则，并不代表一直能施展下去。

许久之后，宇宙中的一团废气诞生了混沌法则，混沌法则一分为二，半部由厄祸拿走，半部创造了虚无。

地下的三途河流域，从中阴界到阎罗鬼狱，从泥婆暗界到无间炼狱，各处的死魂躁动不安，疯狂冲向地面世界。

这是死神第二次施展生死法则，第一次是在无数年前的诸神坟场，刚诞生不久的死神旁观了厄祸的屠神之战。

虽然异空间中没有日月星辰的参照，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但罗喉可以肯定，他们之间的战斗至少超过了三个时辰。

第二个问题，宇宙先于时间存在，宇宙是时间也是空间，一切从奇点开始。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与以往的战斗不同，这一次罗喉无法出手，他不愿在少昊心中留下遗憾，这场战斗必须让少昊自己去赢。

话音甫落，倏见死神双抱在胸，腾空而起，一股惊天动地的力量从其体内爆发。

时间不过是宇宙中物质运动顺序和间隔的度量。

罗喉顿觉心口一闷，生机急速从体内流失，任凭他拥有多么深厚多么强大的根基，依然阻止不了莫名力量对命元的掠夺。

六一.二二三.一四九.一三一

这时，众人才真正意识到，为何宇宙法则是第一法则，太阳神为第一神祇。

效果有多好，代价就有多大。

父子两人皆是背生双翅，脚踏虚空，睥睨人间。

生死法则，给予生命，也夺取生命。

两人的战斗持续了很久。

“哈，你的母亲若泉下有知，为父要令她再度失望了，因为天上地下，无人敢违逆死神，就算是吾的儿子，也不能！”

“为父实不愿杀你。”

原来这就法则，这就是神，不讲道理，没有规律。

苦境所在的这个宇宙从太阳的诞生开始，伴随宇宙诞生的便是宇宙法则和暗宇法则，宇宙法则创造了太阳神，时宇法则选择了厄祸。

按学术界的主流认知，生命是种概率，生与死在无限跨度的时间之内必然发生。

在宇宙面前，生命何其渺小，死亡又何足道，当绝对的暗覆盖生死时，不仅参战者死神，旁战者罗喉以及偷窥的阎神与魔刑天，感受到无法抗拒的威压，遥远的三阙也再一次震动。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是！”

这一刻，少昊的目光突然变得平静，拥有暗宇法则的他也是神。

这一刻风云色变，上至六天之外的光明之阙，下至幽冥深渊的黑暗之阙，无不生出剧烈的动荡，苦境大地更是死气弥漫，幽灵游荡。

就在厄祸想要连他一起埋葬时，生死法则出现在九天十地，那些战死的神祇重新活了过来，厄祸被迫逃亡。

毫无预兆，极力掌控法则对抗的死神与少昊，竟然只能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