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回】私心郎逼迫结桃夭,端午宴设计药砒霜
了一点儿意思!”
“郑香玉!”纤袅怒道,“她也敢跟我抢人!果真是不想活了!好,你说,有什么法子!”
“便从这雄黄酒上动手。”蕊蝶笑道,“这雄黄酒还没来得及做,您把这件事情揽下来,吩咐下头的人做。酒我们不用陈的,节约成本,就用新做的,只是这酒莫急着煮,用生酒,生酒里面有木醇(甲醇),倒是剧毒;有些人偏爱喝热酒,也习惯性煮一煮,便把雄黄加进去后再煮,倒那时候,酒沸了,木醇没了,但是这雄黄便也变成了砒霜。江氏好强,定不肯以茶代酒的。”
“可是这酒,王爷也要喝呀。”纤袅为难。
“给主子们的酒就用正常的,您便做出讨厌郑氏的模样,不给她喝酒,给江氏也上茶来,江氏不肯以茶代酒,您跟她争执几句,便依了她的意思,只是看她喝生木醇酒还是砒霜酒;见江氏喝了酒,郑氏自然也要讨酒来喝,这不就顺理成章地让她们喝了吗?”蕊蝶笑道,“您若是不便,便带上奴才一起。到时候事发了,王爷最多责怪您一个管事不力,又顾念着您有身孕,定不肯责怪您。几个月过去了,您生下一个小阿哥,王爷早把这不愉快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若说生酒有毒我还知道,话说这雄黄怎么就便成砒霜了?”纤袅疑惑,“你这又是在哪里知道的?”
“小时候家里面做了雄黄酒,家里面的姨娘因为月事不便用冷的,便烧了之后喝,结果便呕吐腹泻,最后昏迷不醒,问了郎中才知晓是砒霜中毒。虽然那位姨娘还是没有救回来,但是那郎中给我们讲了这雄黄与砒霜一事,因此我便知晓了。”蕊蝶回复。
“还有这等奇妙事!”纤袅惊叹。
“雄黄本身就容易变成砒霜,只不过似乎是变成了什么气儿吧,吸入便也容易中毒。”蕊蝶道。
“果真神奇了!”纤袅喃喃道,“我便去跟侧福晋谈谈,要了这事来。”
杏雨知晓纤袅要了此事,本要推脱,却见纤袅似乎是认真的,又寻思着雄黄酒也是小事,便答应了。
端午宴至,艾草焚香,又有五毒饼、粽子等物摆放。只见弘昼与纤袅上前,纤袅略于弘昼后。只见弘昼穿着还为换下来的吉服,便是刚从宫里面赴宴回来;纤袅倒穿着一身略显朴素的石青色旗装,手腕上带着弘晳所赠的冰飘花玉手镯,又戴上和田玉护指,玉颈上戴着金丝璎珞翡翠圈,耳饰三钗猫晶石耳环,脚踏刺绣艾草盆底儿。与弘昼入座后,杏雨和阿哥们再坐,之后格格们也入座。整个宴会都十分压抑,不过加上一些歌舞助兴,倒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实在没什么胃口,把我这桌撤下去吧。”纤袅轻轻对琅玕道。
“摆着做个样子吧。玲珑,你去把福晋的安胎药端上来。”弘昼道。
又喝安胎药!纤袅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没开始喝便感觉满肚子苦水,一下子便干呕起来。
“叫你平日里喝着安胎药你不喝,如今真是扫兴!”弘昼淡淡道。
“既然扫兴,我便不再奉陪!”纤袅马上就要站起来。
“坐下!”弘昼一把将她拉住。
纤袅木然地坐在位置上,眼见着安胎药送上来,纤袅又是痴痴地发呆,却见弘昼忽然狠厉的眼神,便颤抖着端起药碗,还没有喝,闻到药味便喝不下去。
“喝不喝?”弘昼问。
“我不想喝。”纤袅摇摇头,“喝了太多了,每日都在喝,满肚子的药味,嘴里一直苦着。”
“喝。”弘昼淡淡道。
“我不想喝。”
“怎么如此不懂事!”弘昼轻斥。
“好,我喝。”纤袅将药碗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这就对了嘛。”弘昼道,“雄黄酒你就别喝了,怀着身孕,喝点儿茶就行了。”
“我就是自己想喝才揽下这桩事情的。”纤袅故意道。
“不准喝。”弘昼道,“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
眼见着宴会沉闷,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弘昼感觉没意思,便想要来行酒令。又忽然想起自己的格格们能读些诗书也算不错,又如何会作诗呢?思来想去,道:
“你们每人背一首端午的诗词来助兴吧,背不下来的,就罚酒一杯。从嫡福晋开始吧。”
“是。”纤袅略加思索,“端午临中夏,时清日复长。盐梅已佐鼎,曲糵且传觞。事古人留迹,年深缕积长。当轩知槿茂,向水觉芦香。亿兆同归寿,群公共保昌。忠贞如不替,贻厥后昆芳。”
说完以后,杏雨也依序站起来,道:
“奴才不比嫡福晋才学,只得自罚一杯。”遂饮尽。
“风雨端阳生晦冥,汨罗无处吊英灵。海榴花发应相笑,无酒渊明亦独醒。”雨晴道。
“楚人悲屈原,千载意未歇。精魂飘何处,父老空哽咽。至今沧江上,投饭救饥渴。遗风成竞渡,哀叫楚山裂。屈原古壮士,就死意甚烈。世俗安得知,眷眷不忍决。南宾旧属楚,山上有遗塔。应是奉佛人,恐子就沦灭。此事虽无凭,此意固已切。古人谁不死,何必较考折。名声实无穷,富贵亦暂热。大夫知此理,所以持死节。”蕊蝶连忙跟上。
淑音不会,故自罚一杯。接着轮到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