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可悲可叹

入夜，书房里，秦舒坐在烛台之下看着手中的东西，细看不难发现这正是从秦家拿到的那些信件，霍沥坐在书案前，处理着公务，时不时抬头看一下秦舒，如此滋味只得心中言说。

“我倒是想不到光是一个秦家竟然可以让霍勉和霍行则一同联手来对付。”这两人向来是王不见王的，平常那也是你死我活的程度，竟然还能有统一战线的时候，也是难得。

秦舒暗自冷笑两声，秦家何其无辜？若是要反，在边疆的镇北军一路攻下，京城中何人可拦？帝王无能，暗自生疑，自以为处理了秦家敲山震虎，不仅让驻守边疆的镇北军多年为他镇守边疆，还让其他手握大权之人警醒自己。

但是帝王又哪里知道，若非秦家忠心，早在秦家出事的时候，边疆便动乱不止，若非秦家早早给了命令，责令镇北军驻守边疆不得擅动，早在秦家最开始出事的时候，镇北军早就从边疆打上京城来了。

“也算是正常，有秦家在，霍行则掌不了兵权，霍勉一些政事上的小动作也施展不开，秦家只效忠皇帝，对两人来说可不就是共同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是有永远的利益。”霍沥刚拿到这些信件的时候也是有些惊讶，但是转念一想也是正常。

他惊讶的是这件事竟然不只是两人插了一脚，而是两人就是背后的主谋。

“我必然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秦舒将信件放下，眼中的恨意不是作假。人总是要找个安慰的，秦舒便将秦家的灾祸，母亲的悲哀全都怪罪在了两人身上。即便她心里其实也清楚，即使没有秦家的这件事，下次也可能是别的事情，但是她总要自欺欺人的给自己一个安慰。

假使他们二人未对秦家做出这般事，那是不是母亲就不会出事？她那好父亲也就不敢在秦家强盛之时明目张胆的宠妾灭妻？她也不会在年幼之时经历丧母之痛就又被父亲赶出家门。

“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霍沥将手中文书放下，上前揽了秦舒入怀，“不过此事还需要先去找一下霍勉才是。”

秦舒还来不及开口问其缘由，原商定的时间就到了。

“慎为来了。”秦舒从霍沥怀中退出，书房的门被人敲响。霍沥事前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打扰。来者何人，自当也就只有慎为了。

“王爷属下回去之后，又细细查阅了一番综卷，发现当初前首辅定罪秦家的那几封信件有所漏洞。”说罢，慎为将那几封不正常的信件拿给了霍沥查看。和霍沥从秦家搜查过后，也给慎为多了些思路，那些陈年卷宗都是当时的查案人盖板定论的，当年负责秦家叛国一案的是顾博文，那些卷宗自然是将秦家的事说死了的。

而且顾博文官至宰相，为官多年，手段老到，做这些事情必然是万无一失，让人找不到任何疏漏。吏部的人也不可能因为皇帝的一句话就配合他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员外郎。查起秦家旧案来处处是肘制。

但是他想到了信件。从秦家案开始到定罪，说来可笑，当年的庞然世家，竟然因为几封真假未明的信件就被定了罪。

“当初秦家一事，是因为傅首付在秦家发现了几封疑似秦老将军和狄国大将来往的信件。不过，那几封信件并不能定罪。只得说明秦老将军似乎与敌国有来往。后经调查，发现了这几封信件。才断定秦老将军同敌国互通。”

“这些信件上有何问题？”霍沥查看过后，秦舒也接过看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何异常的地方。要是有问题，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任何人发现吧？

慎为这才道：“娘娘不知，属下自幼天赋过人，与识字一道上常能发现一般人发现不到的。幼时便以帮人辨认书画真假以求谋生。娘娘若是拿一封秦老将军的亲笔信，与上面一一对比字迹，也能发现不同之处。”

在秦家的书房里，他无意间有看到秦老将军的亲笔，这才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秦舒突然有一些想笑秦家世代忠良，最后竟然落败于如此拙劣的手段。这些事情若是细细查验一番，必然可以水落石出。

但是掌权者猜忌，不管不顾，查案者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早些时候将其解决掉，是否为同盟者尚且有待商榷。

实在是可笑至极！

如此想着，便也如此说道：“谁能想到秦家之祸，非是手段计谋之高明，而是人人皆想要他覆灭？”

只因秦家是忠诚，维护的是皇帝的利益，便活该如此？

若是秦家不顾那龙椅之上的人早早站队，随便霍行则和霍勉之间任选其一，那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地步。

就算是与那人渣站在同一战队，那也是安然无恙的。

这般想法一出来，秦舒内心的痛苦怨恨便越发无法克制，她现在一定不好看，面容狰狞阴郁，从认识她开始，不仅是慎为，就是霍沥都少见她这般情绪外露的样子。

倒不是有多害怕，只是有些惊讶，但也明白秦家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影响很大。

慎为始终是心怀感激的，他万分感谢霍沥的知遇之恩，对秦舒也是大有爱屋及乌的感觉，早在他被霍沥收编后，便是打定主意要以此身报恩情。看到秦舒如此模样，也是更加下定决心的要洗清秦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