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以精明实则愚蠢

对于胥余的分析，子奎在想了想之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并未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就提到了吕尚。

“太师，我发现这吕尚可当真不是一般人，他就凭借您最初的信任，可是在这朝堂内外笼络了一批手握权力之人，您是当真信任他吗？”

耳听子奎提到了吕尚，胥余的嘴角就露出了一抹比之刚刚更加阴冷的笑容来。

“此人的确是个人才，只可惜可用却不可信，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派人先一步前往了人方，但这与我而言倒也不是件坏事，既然他自以为我是无人可用，必须要倚重于他，那我就要让他知道知道，忠于我他就能得高官厚禄，但若是他敢有二心，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莫不是太师您还是想要利用微侯？”

“上一次鳌崖的死，与子启有脱不了的关系，但这该是他受了吕尚的蛊惑，与我而言到不是一件坏事，鳌崖本就高傲，除掉他不是才有你今日的地位吗？你以为这一次，吕尚会让子启有喘息的机会吗？你先一步给我联合鳌崖身边的人，我自会派人让这吕尚没有机会置身事外。”

吕尚离开胥余的府邸，本想先一步回到殷都，却是没想到，胥余当真是说到做到，不仅仅给他在这朝歌安排了一处僻静之所住下，还找人接替了他内服牧臣的职务。

就坐在屋子里，吕尚此刻倒是显得异常的平静，他就在等着胥余派人来请自己。

果然，几天后，胥余的人当真出现。

再次来到胥余的府邸，看着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才行过礼，胥余就开了口。

“不知道我给你安排的居所以及服侍之人你还满意吗？”

“承蒙太师不弃，吕尚自然满意。”

“那就好，我今天让你来，不过是想要告诉你，王此次东征并不想占领源头的冶瑞铜矿，而是想要占领人方，如此我当真是有些看不懂，所以才请你来替我答疑解惑。”

对于胥余的话，吕尚似是瞬间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边笑边摇头。

“没想到王竟然是如此精明之人，真是让我佩服呀。”

“这话怎么说？”

“看太师的样子，不会是这人方与您，在青铜的贸易上有着不可割舍的联系吧。”

没想到吕尚竟然一语点破了自己内心的愤怒，胥余突然皱起了眉头，用带着困惑的目光看向了吕尚。

“你是怎么猜到的呢？”

“这并不难，王东征，如今还围聚在您身边的人所剩不多，您会如此迫切找我来，还在承诺之后就快速兑现了诺言，想必王此次东征与您而言，夺位是小，夺财才是真。”

“既然你已经看破，我也就不再遮掩了，这人方的确是我暗中青铜贸易上最大的合作伙伴，若是此处被帝辛给占领，那我获取财富最大的一条线可就要断了，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方法，可以解决我的困境？”

“吕尚提前派人前往人方暗中侦查，一方面是认定太师一定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既然王就是要占领人方，那就让他占领好了，太师在暗中所做的贸易，最为廉价的源头财富被斩断，难道您在周边就没有其他的贸易伙伴了吗？”

吕尚的话让胥余稍稍愣了愣，很快他就试探性的开了口。

“你的意思是说，源头被占领，牵扯的不仅仅是我的财富？”

“王此次东征显然是为了打通这贸易之路，占领源头第一手青铜矿产的议价权，若是周边全是大邑商的诸侯，以及臣服于这些诸侯的小小方国，道路的畅通也就代表着价格的透明，这样，那些想要投机的小方国就会完全受到大邑商的控制，久而久之势必会不满。”

吕尚的话只是说了一半，胥余似乎听出了些许的味道，逐渐舒展的眉头，难得有了几分欣赏的目光。

“原来你是想要让我把心思用回这朝堂之内呀。”

“只要不占领杨越国所控制的冶瑞矿区，王就不会有长久的一手议价权，到那时，一旦周边的方国不满，联合起来反抗，王就会再一次东征，甚至是不断的东征，到那时，费仲忠心，为让国库持续不断的保持充盈，他就会替王者得罪所有未曾在贸易上获得优惠的王室宗族以及诸侯。”

“你的眼界还当真是比我看得更为长远，只不过上一次皆因你和微侯的一时鲁莽，让我险些深陷泥沼，幸亏鳌崖死了，吕尚，既然你已经提前通知这人方的首领阡罗早做部署，为求万无一失，不知你是否会替我冒险？”

胥余提到了帝辛伐杞方的事情，吕尚也是着实没有想到，这子启看似懦弱，实际上却是个相当有主见，且心思缜密的男人，他截杀鳌崖手下军队这件事，让吕尚那是相当的佩服。

早就知道胥余不会对这件事不闻不问，吕尚根本就没有拒绝，而是直接点了点头。

“上一次的事情，的确是我疏忽，我是没想到微侯除了想要自保，还想要同时保住太师不受牵连，这一次，吕尚愿意听从太师差遣，定不负嘱托。”

“很好，子启这孩子做事的确是过于优柔寡断，但鳌崖剩下的两千兵将此刻就在东征之路的几个小诸侯的封地内，我要你借微侯之名，替我将他们集结，并且在帝辛到达攸侯封地出兵后两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