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千音阁管事儿“周文启”
管事儿的姓周,名“文启”,承蒙东家信任他,他在这里干了好些年了。
这些年没曾回过帝都皇城一次,而是蜗居在这座小县城里,帮主家做事,明面上这里是戏楼,暗地里则是一处极为隐秘的暗庒。
谁会想到?这里会是暗庒呢?更不会想到,这处地方便是非流与夜玄他们曾来过的地方。
周文启所说的主家自然是萧长逸无疑了,不过,他并未见过萧长逸的容貌,只知主家是他。
当初,周文启被安排在这里时,也是夜玄从中联络的,为此,周文启至今不知晓萧长逸的容貌。
有幸的是,今日他便见着了,还是从夜玄给他的一幅画中见到的。
画卷画着的是萧长逸,他一身黑色蟒袍席地而坐,胸前衣襟的领口开的有些大,露出一小部分诱人的胸肌。
显然,与平时的整装待发不同,多多少少有些狂野的气息缠绕在男子周身。
身前是一把琴,骨节分明的指尖在琴弦上波动,画面被定格在那一刻了。
墨发仅用一只白玉簪子半挽着,鬓角碎发在风中凌乱,一双眸子深不见底,让人瞧不出他心中所想。
凤凰花的花瓣在空中飘扬,地上已经落了好些花瓣了,有一片花瓣落在男子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要掉不掉的的模样,恰到好处。
一张俊脸,仅用公子如玉四个字来形容,显得十分单薄,而他的容貌又岂是公子如玉能形容的过来的?
按三七的话来说,萧长逸妥帖贴长了一副妖孽般的脸。
也是夜玄的那幅画卷,让周文启第一次见到了苍玹的摄政王萧长逸。
这画是上妩做的,那一日是萧长逸父亲的祭日,他白日里将自己关进书房内,独自饮酒,酒坛子的数量多的数不过来,待到傍晚时分才罢休。
饮完酒水的萧长逸,衣衫有些凌乱,脸颊染上一丝绯红,吵着闹着要弹琴。
还说要弹给上妩听,上妩知晓他的难受,便很是乖巧的陪着他发疯。
不得不说,萧长逸的琴音里充满了阴鸷的气息,那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场面,这也是上妩第一次认识萧长逸。
从前,萧长逸一副冰冷模样,不笑不悲,在他脸上很难看到其他表情。
但弹琴的那一刻,上妩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萧长逸,有血有肉的人,会为一件事而表达自己的情绪。
事后,夜间上妩躲在被窝内,偷偷点着烛火,将萧长逸的模样画了下来。
隔天,她将画欢欢喜喜的呈给萧长逸看,却惹来萧长逸的一阵嫌弃。
他说,画的真丑,之后他就把那幅画给拿走了,自此上妩再未见到过那幅画。
为此,她还失落过一阵子,以为萧长逸将画给销毁了。
可她又怎会知?
萧长逸将它宝贝得很,夜夜入睡前看上几眼,才肯放回枕头底下。
周文启感叹于萧长逸容颜的同时,又不免生出无限崇敬之意。
他本是世家权贵眼中的玩物,若非得摄政王出手相救,他定然不会活到如今年岁。
当初,摄政王自马车内传出的那句话,他终身难忘,他说,“这个人,本王罩着,谁若动他,提头来见!”
那群世家公子惧怕摄政王的手段,自然不敢叫嚣,各个灰头土脸般,逃也似的溜走了。
他也得以保下清白之身,不被那帮畜牲羞辱。
世道就是这般,乱的无法想象,帝都皇城,天子脚下。
有些权贵家的公子竟有不堪的癖好,专门找相貌好的、家中无权势可依的男子侍奉在册。
而这种找来侍奉的男子,多半有个低贱下作的称呼,名曰“小倌”。
醉酒荒淫,若是不幸被家中长辈发现,他们顶多是被训斥上几句,而身为小倌的男子,则是被长辈们秘密处死,以正家风。
周文启本是以为,自己要生活在地狱里的,不曾想,有一束光还能照进他心里,给他一份救赎。
自那件事后,他就被夜玄带进了一个地方,那里是一处宅子,具体是哪里,他还真不知道。
每天都有先生来教他识文断字,查看各种各样的账本,定期会有人来抽查他的进度。
他终是不辱使命,不过三年的功夫,已然成了一名合适的账房先生,以及摄政王安插在这座偏远县城的眼线。
周文启对萧长逸的忠心不容置疑,而萧长逸也是看中了周文启眼中闪烁着的不服输的光芒,才从一帮权贵子弟手下救下他的。
萧长逸一双戾眸,足以看出一个人的心境,他是个能驾驭别人心境的人。
也是因着有一手收拢人心的法子,才让手下之人肝胆忠心,唯他是从。
这不?
周文启刚才还在后台的密室里,吩咐底下的人去秘密寻找萧长逸的下落,却被前台的伙计给叫了出来。
幸得事情也吩咐下去了,这方偏远的地界不算大,若是派手底下的人去寻,不过是五六天的功夫就能知道结果。
周文启在来前台的路上,也从伙计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有人来挑事,他也不会怕了去。
等瞧见那挑事之人后,他心里估摸着有了底,方才换上一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