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卑微低贱的少女
不待夜清璃多想,他便察觉到身前之人的不自在。
女人向前挪动着身子,似是要与他隔开一般。
他一张脸阴鸷的可怕,随即伸手一把搂过女人的细腰,迫使她贴近自己的胸膛。
复又在不经意之间,用舌尖轻舔了一下她娇润欲滴的耳垂,压低声音威胁道,
“别想着逃离我,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就算我们没有举办宴席,可你别忘了……”
只见夜清璃停顿片刻,方才说出无法改变的事实,
“渊帝是把你送给我的,且也是在他那里过了明路,你,就是我的侯夫人,此生都是。”
夜清璃一想到没能给她一场盛世婚宴,就觉得心口发闷,他也不由得将此事归结在萧长逸身上。
若非萧长逸夜夜让麒麟军来凌霄侯府闹事,也不至于他没能办一场婚宴。
但夜清璃好似忘记了什么,要不是萧长逸陪他做了这么一场戏。
渊帝是绝对不会允准他,这么快离开帝都皇城的,更不可能将兵权还安稳的放在他手中。
夜清璃见陆之窈丝毫没有理会自己,他不由得加重语气,
“就算漠北边境靠近大瑜国边界,也别试图希望你的父皇能救你,他可是将你像物件一样献给我的,之之,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冰冷的话语刺痛了陆之窈的心,她不过是父皇众多子女当中最不受宠的一个。
在宫里受尽冷眼,被姊妹欺辱,父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不理会她被别人欺负,只因她母妃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宫女。
有一次,惠仁帝吃醉了酒,才意外临幸了她母妃,事后惠仁帝因嫌弃她粗鄙丑陋,并未给她身份。
若非母妃怀了皇家子嗣,想必惠仁帝根本不会想起,他曾经宠幸过这么一个人。
母妃在宫里的身份尴尬至极,就像是时刻提醒惠仁帝,他曾经犯下的错误一般,抹去不得。
试问一个帝王怎能容忍?
为此,他放任母妃自生自灭,哪怕自己的出生也没有换得他一丝怜惜。
后来母妃因忧思成疾而离世,那时她才八岁,一个人在宫里忍受万般磋磨。
就连最低等的太监都能对她行不轨之事,她也只能忍着,不敢还手。
因为她太过于渺小,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后来大瑜国战败,她被惠仁帝推出来挡灾。
也是那一天,她终于有了公主的殊荣,被惠仁帝赐下封号“夭幺”。
她是最晚被赐予封号的公主,何其讽刺?
若非去和亲,她也不会有封号。
被送进定北军军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悲剧。
她被夜清璃死死摁在身下承欢,这是她的耻辱,用身体换回大瑜国残喘生息,何其可悲?
她没有享受过公主的尊荣,为何却承受身为公主应该去完成的使命?
天道不公,总有一天她会给惠仁帝致命的一击,让他明白世间之事,不是他想,就能成功的。
夜清璃自认为,她是想要回到大瑜国以解思乡之苦,其实她恨透了大瑜国,根本不想再回去。
但却又必须回去,因为大瑜国有她的心上人,他叫凤锡,是惠仁帝手底下的一名侍卫。
当初她被一群太监欺负,碰巧凤锡路过,是他不怕招惹事端,帮她教训了欲要淫乱自己的一众太监。
事后,她想要死的心都有了,是凤锡说他不嫌弃自己,他还说这不是自己的错,是那些太监的错。
在他的劝说之下,她不想死了。
就是那一刻,时光像是被定格一般,她喜欢上了这个带着光,降临到她身旁的男子,爱到不能自拔。
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才会被惠仁帝要挟。
若自己不好好来和亲,那么凤锡将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慌了。
她可以自己赴死,但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凤锡。
离去时,她苦苦恳求惠仁帝,让自己再看凤锡一眼。
可惠仁帝冷酷无情,竟死活不同意她的请求。
她现在好想念凤锡,凤锡就在大瑜国的皇宫里,她必须想办法逃走,她要去见他。
年少时的悸动,岂会是说忘就能忘的?
而夜清璃给陆之窈的一颗真心,又岂是那么轻易被她接受的?
他们注定不能厮守,而陆之窈总会离去,舍下一切,奔赴她所向往的情根深种。
有人可能说她不知廉耻,身子既然已经不干净了,为何还要怂恿别人带她私奔。
既然已经成了别人的妻,为何不能学着相夫教子,琴瑟和鸣,从一而终?
夜清璃将一颗真心捧到她面前,她却将它狠狠踩在地上,碾压到泥土之中,方才停歇。
可谁又能真正的看透过陆之窈呢?
她自小失去母妃,宫中上下无人听她的命令。
太监们玩弄她,宫女们骂她低贱下作,生来就是给别人骑的命。
这些污秽,就是她本该在学四书五经的年纪里,所学到的东西。
没有人去教她女子应从一而终,更没有人教过她要以夫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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