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晴天霹雳

三人给店家赔了不是，给了足够的银钱作为赔偿，北焰军出手大方，店家也乐得脸上开花。　　“小姐，没想到这小子也来了。”二楼的雅间里，一华服女子自斟自饮，一老一少两名男子站在两旁。　　“不打紧，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影响不了大局。”旁边身穿灰衣仆人样的老者说道。　　华服女子饮下手中酒，问道：“团叔，按脚程算，无绝神教的人也该到了吧。”　　“回小姐，说也奇怪，依鹤一使的轻功来看，早就应该到了，不是中间让什么事儿绊住了吧？”灰仆老者答道。　　华服女子站起身来，缓缓打开门，厅堂的烛光在她白腻的脸上明暗闪烁。　　“无论怎么样，劳军之事也要按期进行。”她的声音温柔中透着坚定。　　可能是非交战时期，军中生活，并没有杨予想象的一般枯燥。除了每天定点操练以外，军中也会组织戏曲文艺之类的小玩意，一些王孙公子也有不远千里来亲身体验的。　　这两天，除了第一天略略见了夕琰一面，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主将人物，夕照康忙于军务，极少露面，倒是那夕照靖经常带着杨予在外营里参观，至于内营，杨予是一步也不得踏入。　　“杨少侠，毕竟是军营，这两日住的还习惯？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夕照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望着杨予。　　杨予已不是初见凌霜那会的毛头小子，跟女子交流时也不再那么生疏，他恭敬答到：“北焰军纪律严明，在下深感佩服。这两日与官兵同食同睡，自身也得到了锻炼。”杨予此话虽是恭维，但所言非虚，练功不辍，一直是杨予贯彻到底的信条，唯独这密信一事未有进展，让他心里属实焦急。　　“嗨，你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觉得无聊的紧吧。”夕照靖笑道，“不过没关系，枫满楼的老板过几日要劳军一次，营中大大小小的官兵都会参加，到时在朔风镇定会热闹一番。”　　杨予心中一喜，这正是个好机会，便继续打听道：“靖将军，不知这枫满楼老板是哪位，竟如此大方，请的了全营将官？”　　夕照靖忽然脸上没了笑容，平静地说：“她嘛，自然是请的起的，毕竟是江南聂家的家主。”　　“谁？聂家家主？”杨予心中大惊。　　“是啊，聂香嘛，怎么，杨少侠认识？”夕照靖狡黠一笑，歪着头看着杨予。　　“嗯，少年英雄大会上见过。”杨予忽然想起之前夕照京的话，可能是个突破口。　　杨予略一思索，开口问道：“听京妹说，聂香是康将军的……心上人？“　　“呵，这小妮子，真是什么话都跟外人说！没错，家兄确实喜欢聂香，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但聂家后来遭遇大变，从那之后，兄长就再也没正眼看过别的女人，爹爹都说，他的魂让聂香勾走了！”夕照靖愤愤地说。　　“看来康将军对聂香感情很深吧。”　　“深个屁！”夕照靖柳眉微蹙，口吐粗言，“一共也没见过几面，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杨予听罢，若有所思。　　夕照靖见杨予不说话，调皮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喂，杨少侠，我们家京妹怎么样？”　　杨予不知此问何意，便胡乱答道，“啊？嗯，京妹是很好的。”　　夕照靖瞥了他一眼，显然是不满这个回答。二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军营里走着，各怀心事。夕照靖天生丽质，许多留营的公子王孙都主动打着招呼，她也无甚避讳，每个人都热情相待，实是看不出她对谁更为特别。　　“靖将军，这朔风镇外就是边关荒岭，这两日晚上我总能听见狼群嚎叫，还真有点不大习惯。”杨予的口气像是在说一件日常的见闻。　　“可不是嘛，边关那边就是北羌，以狼为图腾，这畜生就爱在晚上成群结队。”　　“军中如果有爱狼之人，这可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杨予此话，看似普通实则打探。　　“爱狼之人？恐怕是很少见的，但关师爷喜欢用狼毫做笔，经常带人去打几只回来。”夕照靖只当杨予是普通问询，如实回答道。　　“狼毫做笔？”杨予强压住自己心中的震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啊，狼毫耐用，关师爷最喜欢了，经常用狼毫笔写些小楷。”　　杨予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还真有收获，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关师爷是哪位，在军中任何职呢？“　　但这次，夕照靖觉察到了杨予话中的试探意味，她警惕地看了杨予一眼，“杨少侠，为何如此关心？”　　杨予稳住心神，镇定答道：“京妹曾说自己跟宗奚先生学字，不知这宗奚先生可是这位师爷？”　　夕照靖摇头一笑，“宗奚先生是天下书法大家，可不是一个军营里的师爷能比的。”说罢，脸凑了上来，直勾勾地看着杨予的眼睛。距离之近，几乎能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　　“你在说谎。”夕照靖看了一会，便退了回去。　　“说谎，说什么谎？”杨予想要解释，脸早就红到了耳朵根。　　夕照靖看着他的样子，嫣然一笑，“杨少侠，看来，你不是很擅于应付女孩子。”　　杨予的住所在外营，离内营还有点距离。外营同住的公子哥们要么是体验生活，要么是冲着夕照靖来的，打听半天也打听不出来自己想要的。　　“哎……”杨予长叹一口气，看来现在只剩一条路可以走了。　　入夜，已过三更，营中只剩下巡逻士兵在来来回回。　　杨予身穿夜行衣，屏着呼吸，在各个营帐中穿行。外营的守卫相对较疏散，一进了内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