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高塔镀金
,但此刻,云欲晚站在温仰之旁边,却让她感觉像针扎一样。
为什么偏偏是云欲晚,是楼婉仪的女儿。
而人群中的云欲晚从容不迫同宾客交流。
宴会结束,陈太太还依依不舍握云欲晚的手。
但宴会结束,她就知道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温仰之和云欲晚坐在车上,一路无言,云欲晚只是靠在他肩上抱着他的手臂,汲取一些安全感。
车停在老宅别墅前,云欲晚先一步进了大门,就见赵琴坐在大厅,连礼服都没换过,面如死灰,没有一点起伏。
灯光灰暗,赵琴眼底空洞地看着她,要发生海啸前的海面是最平静的,赵琴如此安静死寂,让云欲晚无来由害怕。
赵琴开口:“我有事和你说,你过来。”
云欲晚亦安静地点头。
没想到话刚说出口,温仰之就从门口进来。
高大身影似沾了濡湿的雾气,手上握着宾客送给温渭夫妇的礼品。
他直接走到茶几前放下礼袋:“宾客的礼物,是赵检察长和酒业的杨家送的,里面有一只老坑玻璃玉镯,你应该会喜欢。”
赵琴却突然发飙,走前几步:“喜欢?我养在家里的女儿和我儿子在一起了,让我怎么喜欢!是喜欢你们背着我偷偷摸摸还是喜欢你们从头骗到尾,看我和你爸跟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她走向温仰之,仰着头盯着他:“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云欲晚搅到一起!你明明知道她是谁的女儿,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妈妈,和你爸爸一样背叛我!我是你亲妈!”
云欲晚被吓到了:“阿姨,我——”
赵琴却呵斥她:“闭嘴!”
赵琴心里的怒火好像一瞬间就似火山喷发一样爆发出来:
“我带你去这里去那里,让你结交权贵希望你在这个圈子里更如鱼得水,不是为了看到你和我儿子琴瑟和鸣站在大家面前,像一对恩爱夫妻,我年年打电话让你回来过年过暑假,不是让你来勾引我儿子!”
云欲晚惊愕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抚养过自己的长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而温仰之直接挡在云欲晚面前,声音低沉冷漠:
“别闹了,是我让她回国的。”
赵琴崩溃,上前想推开温仰之:“你是我儿子!是我儿子!为什么帮别人说话!”
而温仰之高大的身影威压下来,启唇却只是凉薄随意:“我从小到大,你帮我说过一次话吗?”
他的眼神太过冰冷,像看一个陌生人,甚至都没有仇恨或不甘,只是淡淡看着她,陈述事实。
目的只是让她安静下来,别伤害到他身后的人。
赵琴却突然僵住了。
云欲晚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看赵琴的反应就知道,温仰之受过委屈,但赵琴这个亲生母亲,完全就是个旁观者,不然不会一个字都辩驳不出来。
她的心如同微小维系的火焰被突然来的风吹得一颤。
从小到大,温仰之的亲生母亲,竟然都没有为他说过一句话。
哪有这样的母亲。
一次也没有过,说明从小事到大事,他的母亲都没有站在他这边过,他最亲的亲人,自他生下来就在别人的阵营里。
默许暴力,默许冤屈,默许对他的欺压逼迫。
就像温仰之被打断腿那次,赵琴作为母亲原来没出声阻止。
已经不是懦弱了,连母亲的本能都失去,意味着温仰之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工具,登高攀顶,证明地位稳固,证明教子有方。
云欲晚像是被重石撞击,难怪,温仰之会不准他的亲生母亲入静楼。
亲生母亲都进不得。
静楼是温仰之在这个家,唯一可以庇护他的躯壳,这个家没人会保护他。
他避开所有人居住,不是因为他长大了要独立,是因为这个家的所有人都在伤害他。
而她是唯一一个不会伤害他的,所以她自由出入。
她一直以为是什么特权,原来高塔镀金不是头狼独行的徽章,而是雏狼自保的掩体,看似独立实则被抛弃。
他是因为父母恶毒而被迫关在高塔的莴苣幼子,外面是巫女,隔墙是自私冷漠的父母,为了利益将他送入高塔。
静楼的静,原来是风平浪静的静,只有在里面才有平静。
云欲晚看着在眼前将她挡在身后的温仰之,眼底微红。
赵琴僵立在原地,温仰之伸手牵着云欲晚上楼,把她带回自己房间。
云欲晚低着头流泪,温仰之以为她被赵琴吓到了,半蹲在床边,拿纸巾给她擦眼泪:“没事,这都是暂时的。”
他始终平静,好似刚刚赵琴那些话都是过眼云烟,对如今已经成熟的温仰之来说,那些已经不算什么。
云欲晚扑入他怀中:“你以前是不是过得很孤独?”
他语气淡淡:“还过得去,没有女朋友而已,没有谁是生下来就有女朋友的。”
云欲晚气笑得锤了他一下:“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男朋友也没有。”他语气薄淡。
云欲晚被弄笑了,眼泪珠子往下掉,但嘴角却向上扬:
“有男朋友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