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七 洞悉天机
兴庆宫的主要宫殿包括兴庆殿、南熏殿、大同殿、勤政务本楼、花萼相辉楼和沉香亭等。
兴庆宫位于长安城东南,因而也被称为“南内”。
南内的规模相当宏大,其中,兴庆殿作为主殿,承载着重要的政治和文化活动;
南熏殿则用于圣人的私人宴请或休息;
大同殿与兴庆殿功能相似,亦是举行大型宴会或仪式的场所。
勤政务本楼则是圣人处理朝政事务的地方,花萼相辉楼和沉香亭则为宫内的娱乐休憩场所。
圣人日常办公休息的私人住所则是在延英殿。
延英殿位于紫宸殿西方,如今已取代宣政殿,成为正式的朝堂。
圣人日常办公和饮食起居都在这里。
圣人一觉醒来,秋日的日头已经爬上延英殿的屋檐。
圣人雅好音律,常于朝罢之后,寻访佳曲以慰心怀。
今日,天朗气清,圣人不复临朝听政,独坐御书房中,手持玉笛,吹奏着一曲高山流水,意在寻觅知音。
高力士素知圣人所好,遂捧来一卷新谱,道:“陛下,此乃近日奴偶得的新曲,请陛下品鉴一二,这曲子水准如何。”
圣人接过曲谱,细细品鉴,只见音符跃然纸上,宛如活灵活现之舞者,旋转跳跃。
圣人心中暗赞:“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不禁对作者生出几分惊艳之情。
“此曲何人所为?”圣人问道。
高力士答曰:“乃是寿王妃亲笔所撰。”
圣人闻言,心下一惊。
寿王貌美如花,马球打得好,却不知她音乐造诣如此之高。
圣人心生好奇,传旨召见寿王妃。
不多时,寿王妃轻步进殿,低眉顺眼,行了一礼。
圣人抬眼望去,只见她容颜秀丽,宛若出水芙蓉,华清宫里瞥见的那道疤痕已经消失不见,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寿王妃见状,微微抬起头来,目光旖旎,与圣人对视。
彼此眼波流转,都有些情谊缠绵。
一整个半日,两人于音乐之道上,你一言我一语,渐谈渐深,彼此间仿佛找到了久违的知己。
不知不觉,窗外日影西斜,高力士见状,提醒道:“寿王妃,天色已晚,宜回府休息。”
寿王妃这才惊觉时辰已晚,忙起身告辞。圣人亦起身相送,两人目光交汇,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启齿。
寿王妃转身离去,裙摆轻摆,如花瓣随风飘散,令圣人久久不能忘怀。
寿王妃走了,圣人命高力士将寿王妃所作之曲送往教坊司,让当红歌姬许合子演唱。
高力士领命而去,不一时便至教坊司。
许合子闻听此事,却是面露难色。她素来自负歌艺无双,不愿唱他人所作之曲,尤其是出自寿王妃之手。
她对高力士道:“高公公,今日嗓子不适,恐怕难以演绎新曲。”
高力士知其性情,也不强求,只是淡淡一笑:“许歌姬若能倾力演绎,必能令此曲更添三分魅力。他日你我再行合作,今日且先休息吧。”
许合子见高力士如此说,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只得目送高力士离去,心中暗自思量,这寿王妃有什么了不起,竟能让圣人如此赏识。
但寿王妃是圣人的儿媳,许合子不愿掺和这滩浑水。
寿王妃轻步回到府中,只见寿王已喝得酩酊大醉,酒瓶散落一地。他平日里的矜持与尊严,在这一刻尽数崩溃,只剩下满腔的忧愁与不解。
“玉奴,你为何不喜欢本宫?”寿王的声音带着浓烈的酒气和深深的迷惘。
他伸手紧紧抓住寿王妃的双肩,眼中闪烁着求助的光芒,仿佛一个即将溺亡的人,急需一线生机。
寿王妃心中一痛,她看着眼前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如今却因为自己而痛苦不堪。
她的心如同被千万把锐利的刀刃割裂,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剧烈的痛楚。
她知道,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份情感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无法自拔。
“我知道你的痛苦,只是……”寿王妃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无尽的无奈和沉重。
她试图解释,却发现语言在这份复杂的情感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寿王听到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痛苦更甚。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为何他的爱不能得到回应?为何他的妃子会有他所不知的心思?他感到自己的自尊被无情地践踏,而他却无能为力。
“我哪里不好?你说!我改!我什么都愿意为你改!”寿王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到了嘶吼的地步。
他的眼泪无声地滑落,那是一个男人最无助的泪水。
寿王妃的心也在滴血。
她何尝不想告诉寿王,她的心早已飞向了别处?但她知道,那样的真相只会更加伤害眼前这个无辜的人。
她只能默默地流泪,任由心中的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
夫妻二人就这样对峙着,一个醉眼朦胧,一个泪眼婆娑。
他们的心都被同一份痛苦撕扯着,却都无法找到解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