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仗打后,我就成了你
胡骊再不犹豫,出门寻了个沙弥,让他请段誉来此。
段誉听闻外国老人回来了,欣然前往,三人就在屋里东聊西扯,老法师一生经历何其丰富,将那欧洲见闻讲的风趣生动,直听的段誉心驰神往。
胡骊有伊迪斯资料库帮忙,在一旁捧哏递话,让这气氛更加热烈。
聊到晚饭,段誉找人送来斋菜,三人就着菜肴继续闲聊,胡骊和老法师就像忘记了自己还有时间紧迫的任务一般。
时至深夜,段誉甚至想和两人同塌而眠,只是碍于胡骊身体有伤,才恋恋不舍的自回屋中休息。
老法师当然也不方便在此留宿,欣然和胡骊打了个招呼,和段誉同去了。
胡骊放松身心,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段誉又拉着基里连科来寻胡骊,只是这次,脸上带了忧色。
“高兄,你素是个有主意的人,一定有办法帮到大伯,不像我...”
胡骊心道,你只会心疼妹妹。
“世子,慢慢说,陛下出了何事?”
段誉道:“昨日基里安神甫不是来报信说,有吐蕃人要来天龙寺图谋不轨吗,这事果然应验了,昨日晚间,咱们三人谈天说地时,那伙人中有个自称吐蕃国师的,给本因大师递上拜帖,说要来比武借经。”
胡骊道:“那什么国师很厉害吗?咱大理段氏一阳指天下无双,还怕了他不成?”
段誉道:“我不会武功,也不知他厉不厉害,但我见大伯他们商议一夜,今早大伯差人回了大理城,说是要让位于我父亲,然后他当场在这天龙寺里剃了度啦!”
胡骊假装吃惊,猛跳起来道:“这如何可以,陛下一国之君,禅让之事怎能这么草率,必是那吐蕃僧人以国力相压,或者有什么咱不知道的隐情,这可如何是好。”
段誉见一向沉稳的胡骊都惊慌失措,也跟着着急起来。
“不行,我得去找大伯,我得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骊哪能让他自己就去了:“不可,此时陛下被吐蕃这国师拜帖弄得措手不及,所做的所有决定都极是武断,现在去找他,只会被撵出来,世子,你相信我吗?”
段誉道:“我若不信你,此时也就没人可信了,你说咱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胡骊道:“好,记住你说的话,咱们现在不能去,需得等那吐蕃人进了庙,却又没来到这后寺重地的当口,去寻陛下,那时候他才无暇顾及咱们,方可在一旁随机应变。”
基里连科道:“高先生所说是持重之言,世子殿下,这种时候切不可自乱阵脚,但是晚间我却是不方便露面的,被那些吐蕃人认出来,反而坏事,我就在此等二位好消息了。”
段誉强压焦躁情绪,坐下来看胡骊泡茶。
“世子,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是平平淡淡,读书养花;还是鲜衣怒马,闯荡江湖?”
段誉知道这是胡骊在想办法帮自己镇定下来,思索着道:“我也不知道,我有时就只想在家看书,有时又想去书上提到的地方看看,有时想一个人呆着谁都不见,有时又想去最热闹的街上走走,听些别人的故事。”
胡骊苦笑一声,心道还真是个少爷命。
段誉道:“但我其实还是喜欢平平淡淡吧,江湖我之前闯过一次就够了,江湖上动辄就要杀人,你杀了我,我的家人又复杀你,有时仇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就只能提刀自保,那自保的办法就只有一个,继续杀人。”
段誉面露悲苦之色:“我不晓得江湖上那些道理,我只道杀人总是不对的,大家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我这次出去,明明想帮别人,但他们却总想杀我,这江湖,真不如在家看书来的痛快。”
胡骊从包里掏出根自来墨的小楷毛笔,回身写了几张纸条,分别包进寺里装炉香的小布囊中。
“世子,我学一学那唱本里的高人,也留几个锦囊妙计给你,一会儿咱们去跟那吐蕃国师对峙,只怕凶险万分。”
段誉道:“若是真打起来,我寻个什么契机拆你这锦囊呢?”
胡骊笑笑:“时机一到,你自然知道何时该拆开了,一会儿还需借用世子威名以震慑宵小。”
段誉奇道:“我有什么威名,又如何借与你啊?”
“一会儿进了殿,我就是段誉,你就是高慧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