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手好字，一手好暗器，一壶好茶

蔡京在练字，每天如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练字是他每天必须要做的事，就好比每天要吃饭，每天要睡觉，每天要饮酒，每天要作乐。　　有那么几天蔡京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无意美酒，无暇美姬。　　字却每天都练，很用心，专心，耐心。　　只有练字的时候他才很享受，很盎然，意犹未尽。　　全然忘了他是当今太师，当朝宰相。　　而是一名雅士。　　蔡京，字元长。他的仕途也非一帆风顺，进士及第入仕。先做了地方官，后被任命中书舍人。中书舍人是负责起草诏令，书写拟录。　　他的字写得漂亮，所以也被赞誉有加，慢慢的也结交了一些官场的贵人。　　司马光就是其中之一。　　司马光是四朝老臣，学识渊博，博古通今，也写的好诗画。也许是文学艺术上的碰撞，让司马光和蔡京产生共鸣。　　原以为能借此有所发展，未料被人进谏，说他奸佞无德，败坏法度。故被调离京师，外地任职。后哲宗继位，蔡元长又重回中央，任代理户部尚书。开始参与朝政，论法度，理政事，又升任翰林学士，兼侍读，修国史。　　风光无限好。　　只叹是黄昏。　　蔡京又让人参了一本，认为其奸滑，谗媚，诬陷忠良，故又不得继续升迁。　　但这期间他勾结一伙狐朋狗党，臭味相投之人，童贯，王黼，杨戬，朱勔，梁师成等人。　　哲宗驾崩，徽宗赵佶登位。　　蔡京的春天也来了，赵佶是个享乐皇帝，艺术皇帝，他爱玩，好奇石珍宝，贪美色，但极爱丹青。　　蔡京及时的攀上徽宗这棵大树，靠溜须奉承，敬献美女奇珍得了宠。　　——还有字！　　——宋徽宗写的一手好字。　　——蔡京也写的一手好字。　　好字成对，好事成双。　　他之后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成了宰相，太师，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人人称其为“公相”　　他的字改变了他的命运，所以每天都会抽点时间练字。　　孙收皮来的很快，不快不行。　　他来到了“聚雅轩”，这里是蔡相练字的地方。　　轩外四周，八方，各有守卫。　　守卫不多，就八个！　　八个的确不多，但足够了。　　他们都是高手！　　孙收皮当然知道这个八个人，因为人是他找的。　　他们是一组人，也是一个组织。　　八个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走到了一起。　　聚在一起是因为需要联合起来。　　他们都是流亡人士，各门派或被逐出，或叛逃的弟子。　　他们称得上是一流好手，也有很多仇家，这八个人也满手沾血，作恶连连。　　找他们寻仇的人不计其数。　　身手再好，也是势单力孤。　　人多力量才大，团结就不会被攻破。　　所以他们为了生存，为了强大，走到了一起，成立了一个组织。　　——“新八客”　　这就是他们的联盟，这八个人也了不得。　　“四分半坛陈家”的“一剑花开，一刀半夏”陈华为。　　“飞斧队余家”的“诛神鬼斧”余耐克。　　“黑面蔡家”的“立地成佛”蔡光明。　　“太平门梁家”的“千里共婵娟”梁顺丰。　　“南洋整蛊门罗家”的“一眉罗汉”罗美团。　　“下三滥何家”的“不仁不义”何松下。　　“成聚德沈家”的“毒菩萨”沈中华。　　“妙手班家”的“搬砖大王”班携程。　　这八人单独也都是各家出类拔萃的人物，聚在一起那就是闻风丧胆的杀手集团。　　现在他们在蔡相麾下效力，蔡京需要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他不仅控制朝野，还要统领江湖。　　江湖事，需要江湖人去做。　　孙收皮帮蔡京搜罗这样的江湖人。　　“搜魂总管”把汇报的事都说了一遍，蔡京一边听一边练字。　　静听。　　默写。　　等孙收皮说完了，蔡京拿起了写好的字，眯着眼，一脸颇为得意的说：不错！　　“真的是一手好字”孙收皮忙道。　　蔡京问:比起当今圣上的字如何？　　孙收皮回道:圣上的字自然是极好的，相爷的字也是好极的。　　“怎么个极好，怎么个好极？”　　“圣上的字好比金龙御天，君临天下，相爷的字犹如飞云腾雾，四海升平，圣上的龙需要相爷的云才能游历天下，翱翔乾宇。”　　“说得好。”　　蔡京亦然坐下，手端茶盏，轻轻品了一口茶道:好茶。　　“庐山的云雾算的上是好茶”　　“你也懂茶？”　　“略懂！”　　“哈哈哈……”蔡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眼里露出了惬意的神色。　　“小米的消息你收到了吧？”　　“收到了，有桥集团今晚要动手。”　　蔡京思忖了下说:你去安排一下，看看今夜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趁机清扫一番！　　“是。”　　说完孙收皮就走了，一下子就没影了。　　他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　　孙收皮去见蔡京，唐仇可没去。　　她有事要办，她一向都是独来独往。　　——毒来毒往。　　她已翻身上房，身子一起一伏，几个起落已到了街尾。　　左手一抖，六道寒芒，直取一屋檐下的阴暗之处。　　“砰砰砰，蓬蓬蓬”　　阴影之下，蹿出一道人影。　　唐仇不由分说，右手一扬，三支袖箭飞射那人会阴，气海，太阳三穴。　　又快又急。　　——极快的手法。　　那人俯身，低腹，侧首。　　险险的避开。　　唐仇身子往下一荡，左足挂住檐角，右脚勾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