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草薙哥，猿比古那里怎么说？”千岁洋丢开的电脑，把身旁又浓又黑的咖啡一饮而尽。

为了查小夜左文字的来历，几个小时内他几乎扫遍东京近期的监控，看得他眼睛通红，太阳穴突突直跳，近期这破电脑是一点不想碰了。

千岁洋把自己辛苦找到的监控视频慢放几倍之后也只能在各种隐蔽角落里看见一点他的身影，剪辑出几帧零碎画面，半点有用信息也没得到。

来历？没找到。

目的？也没有。

忙忙碌碌几小时，一看实绩全是零，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小废物点心。

算啦，摆烂啦，反正靠外援也很香，为什么要硬着头皮自己上。

千岁洋心里苦，千岁洋不说，好歹是个要脸的成年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周防尊和小夜左文字上楼休息之后他们简单吃过早餐就根据今天的安排，有任务的出任务，没任务的自己回家补觉。

唯独还算精通电脑的千岁洋被草薙出云单独留了下来。

千岁洋知道他的意思。

一般情况下遇到有着力量的人他们都是先试探，如果三观正，行事性格都合得来就会当做朋友相处或者吸纳进组织，如果合不来、人有问题的话要么自己解决要么把情报扔到Scepter 4脸上，让他们自己处理，还能趁机嘲笑他们无能。

小夜左文字不一样。

那样强大的力量，那样震撼人心的出场方式……可他还是个孩子，哪怕他杀人技术再高超，再娴熟他也只是个货真价实的孩子。

还是个不善言辞，心地善良，道德水平颇高的好孩子。

这一点昨晚草薙出云已经用言语试探过了。

更别说安娜还那么喜欢他。

安娜有着十分强大的感知能力，能轻易感应到他人的善与恶，喜与悲。安娜喜欢的人不会是坏人，这是吠舞罗内部公认的真理。

虽然不知为何小夜左文字对生命十分漠视，还执着于复.仇，但草薙出云愿意相信他漠然神情下高洁的灵魂。

除此之外，草薙出云还得到一些其他信息。

从小夜左文字的言行中，草薙出云推断出他如今没有去处，也没有明确前进的方向，只是有目的地在这座城市徘徊。

但只有这点信息还不够。

小夜左文字是个天生的暗杀者。以他的眼力能看出昨晚小夜左文字所使用的，仅仅只是进化到极致的人类的刀术罢了。

他不知道小夜左文字是不是权外者，是否还拥有其它力量，但光那样轻盈美丽的刀术都值得称赞一句“近乎于道”了。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力量，一点存在痕迹都没有，仿佛凭空出现，不查清楚草薙出云真的睡不着。

更何况还没有找到他对山田派出手的理由。

坐在吧台后的草薙出云埋头处理着吠舞罗的家族事务，整个人已经快要被不知道第几杯的咖啡腌入味了，没有墨镜，金发男人眼下挂着的黑眼圈怎么挡都挡不住。

因为山田派，最近东京明面上和地下世界都乱成一团，不处理不行。

虽然对外说只是二把手，但实际上整个吠舞罗的事物都是草薙出云在组织安排。比起正经干活他来说，在不需要动用武力的时，总是躺在沙发上假寐的周防尊几乎可以和安娜并称吠舞罗两大吉祥物了。

草薙出云：“这个点猴子才刚上班……”

“叮咚！”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草薙出云话没说完外援伏见猿比古的信息就发送过来。

伏见猿比古，曾经吠舞罗成员，如今Scepter 4三把手。如果说千岁洋对电脑算得上精通的话，他手里的电脑简直像活了过来般灵活的在网络世界穿梭，只要留有痕迹，伏见猿比古就能把其存在找出来。

千岁洋蹬着椅子滑过来，和草薙出云一起看伏见猿比古发过来的内容。

草薙出云发给伏见猿比古资料里有张他指使十束悄悄拍下的袈裟上的图案，比起那张昏暗灯光下模糊不清的图，伏见猿比古发过来的这张无疑完整又清晰——一个由圆内月亮和“左”字组成的图案——左文字刀派的刀纹。

怕两人不懂，伏见猿比古贴心的附上了刀纹的含义，然后写明了如今左文字刀派分别有哪些刀，都收藏在哪些地方。

由于调查对象名字是小夜左文字，短刀小夜左文字的资料更齐全一些。

从曾经主人的经历到现在收藏者的信息都有。

然后，草薙出云对着伏见猿比古发过来的那张收藏在大阪某刀剑博物馆里的「小夜左文字」左看右看，觉得自己有点幻视了。

他怎么觉得这图片上的昂贵的收藏品和小夜收在腰间的那刃一模一样呢。

草薙出云点燃支烟咬在唇间，头更大了。

他总感觉有些什么东西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种时候就很羡慕脑袋空空，什么也不想的尊……等等，尊他，真的什么不知道吗？

草薙出云迟疑了。

“这些……猿比古是想表达什么啊？”满目的刀剑艺术品资料让千岁洋感觉自己的脑子因为睡眠不足变成浆糊了。

草薙出云没说话，烟雾飘摇中，他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