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度
来很多年轻的夫妻,他们挑选大白菜一样把孩子领回家,不乖的孩子退货塞回福利院,乖巧聪明的孩子就会过上有爸妈关怀照料的生活。
所以小顾沉澜也很乖,很聪明。
许是带着混血的基因,他从小鼻梁就很高,皮肤也带着不同于黄种人的瓷白,乌黑的眼睛看向阿姨们,亮晶晶的,像是甜甜蜜蜜的小蛋糕,每次都会帮阿姨们给小弟弟妹妹喂饭,一勺勺喂进去之前都要贴心的示意小孩们张开嘴“啊”。
但是小顾沉澜经常被退货。
因为糟糕的成绩报告单。
数学考了三十几分,每次考试都不及格,小顾沉澜的脑子好像学不会数理化,每次拿到卷子都是晕乎乎的,这不是他不用心,他是真的学不懂。
一年级他被老师怀疑是傻子,为什么连九九乘法表也背不下来,最后福利院阿姨把小顾沉澜领回家,小顾沉澜也依稀感觉到自己好像在世俗意义上是个差生了。他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说:“成绩不好就没有人爱了吗?”
福利院阿姨说是的,一个没爸没妈的孩子,成绩不好,脑子不够聪明,没哪个领养夫妻会喜欢。
小顾沉澜的眼泪掉出了眼眶,他很努力学习数学了,可是他真的学不会。
从这一天以后小顾沉澜变得更加勤奋,他知道自己不会有爸妈了,他要努力讨好福利院的阿姨,才能不被抛弃。
13岁那年,小顾沉澜变成了长相精致清俊的小少年,又是一次次的夫妻来挑选孩子,福利院的小孩一个个并排站着任人挑选,这次不太一样。
那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十八岁,叫做傅怀璟。
顾沉澜有时候想,要是没遇到就好了。
就像是捡到一只遍体鳞伤还没有被人疼爱过的流浪猫。
你不能治愈了这只猫之后,又不要他。
顾沉澜眼里明晃晃得逞的笑意:“你怎么自己撞上我的嘴啊?”
傅怀璟没看他,偏过头去。
雨声淅沥,胸膛里炽热的心脏快要跳出来,心跳声要爆炸了。
他压低声音,声音歉疚。
“对不起。”
“没关系。”顾沉澜弯唇。
两人居心叵测,各怀心思。
顾沉澜故技重施,无数次“无意间”亲上他的脸颊,要么就是他亲上顾沉澜的。一次次的接触碰撞勾起微淡狂浪的酥麻痒意,又不能彻底宣泄,勾着人的神经,愈发烦躁。
到了车门那边,顾沉澜极其绅士打开车门,送他上车,低声跟他说:“再见。”
傅怀璟余光中瞥见他肩膀布料被洇湿了一块。
这一眼,理智都被掀翻,清冷炽热的欲望占据了大脑,他的身体先一步做出动作。
他进车门,没忍住把顾沉澜拽进车里。
顾沉澜故意抬眼,温柔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傅怀璟渴望地看着他鲜红的唇,说话时微露而隐秘漂亮的舌尖,看起来很柔软,很甜。
他沙哑说:“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现在,亲我。”
顾沉澜说:“要是我不这么做呢。”
傅怀璟抬眼,阴冷看他一眼。
顾沉澜笑了,“好吧。”
他上了车,将伞留在潮湿狂乱的瓢泼大雨里。
两人辗转到了酒店,衣服撒了一地,傅怀璟一边抱着他的脖子一边单手脱他衣服。
顾沉澜是主动方,后来被亲得嘴巴都疼了,他有些始料不及,恍惚间有种自己被强制压迫的错位感,难得慌乱:“事先说好我只做上面那个,我怕疼。”
他用力推傅怀璟却被压的死死的。
顾沉澜摸索着床头的台灯,就要动手,“嘶。”
台灯也脱了手,砸在地上。
他低头。
锁骨被咬出了两排牙印。
“好。”傅怀璟说,“你在上面。”
说着也没翻身让顾沉澜在上面。虽然他在上面,但是……
顾沉澜抿抿唇,勉勉强强吧。
他伸手脱自己衣服,摸到自己腰间的衣料似乎勾着金属冰凉的东西,动作一顿。
很快伸来有力的手,帮他脱了衣服,傅怀璟主动地坐上去,低头,眉头皱起来,心疼地说道:“怎么那么多疤?”
顾沉澜为了拍戏锻炼,有薄薄的肌肉,原本线条漂亮流畅的身躯却疤痕交错,破坏了美感。
顾沉澜是大众眼里完美无瑕的情人,从头发到脚底无一不惑人,很多人对他衣服底下充满了遐想,甚至是意*他。
傅怀璟脑子里很乱,蓦然想起顾沉澜厌恶把身体袒露出来,哪怕大夏天也穿长袖,又想起顾沉澜刚才激烈反常地说他怕疼。
“如果觉得丑或者吓人,可以关灯。”顾沉澜垂眸,扯了被子想要遮住自己。
傅怀璟却拦住他的动作,低头,温柔地亲吻他这具漂亮的身躯上面纵横穿插的伤疤,“像是你身上独特的花纹,很漂亮。”
他又问:“那时候,疼吗?”
顾沉澜眼睛遽然红了:“疼的。”
他第一次被人毫无芥蒂亲吻疤痕,询问他经年累月的疼痛。
顾沉澜搂着他宽厚滚烫的肩背,心里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