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我。”
没等云黎说话,他又说:“我最近会出差,消息可能没办法回复得及时。”
云黎僵硬的点了点头。
李秉初在车内看向她的背影。
夜风吹进他心口的那股闷气,还沉重的郁结在原地。
他今晚或许再睡不着。
她眼尾泛红,眼泪被她硬生生忍了下去。
李秉初起身。
他往窗外的方向走,抬眼看向远方,沉默的,给她留下一个空间。
他的背影停在那里,给云黎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她感觉自己沉到了山谷里,幽深,寂静,却也安全。
眼泪悄无声息从她眼角滑了下来。
李秉初眼色里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他静静看着楼下那片竹林下,清泉冷寂,安静的空气里,他听到身后传来很细的抽泣声。
他的某种情绪在这样的抽泣声中逐渐到达了一个顶峰。
李秉初摸到口袋,他手指摸到打火机,顿了下,手又收回来。
他心口像闷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
他活了三十来年,什么事没遇上过,于他而言,无论是烦闷的,喜悦的,那些情绪早就能在到达他心底前被缓慢抚平。
风吹过他指尖,打了个旋,近乎蛮横的吹进他心里。
他下午给她发消息她迟迟不回,那时候他就已经在她工作室楼下等着,只一条消息发过去,没有再发第二条,一直等了四个小时,等到他回消息。
她出来时,看见她第一眼,他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是那种倔强的,执拗的,属于云黎的糟糕情绪。
李秉初并不知道她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他也没有过问的立场。
直到这一刻,坚韧的像小草一样的云黎,甚至在他面前忍不住要哭。
他没敢回头看到她的眼泪。
他周身都沉默,直到他神情也甚至僵硬。
李秉初在心里计算时间。
一秒,两秒……
五十二秒。
抽泣声没有超过一分钟。
她忍不住,还是努力控制自己了,只不过在这时候刚好找到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于是才一股脑的要把它们发泄出来。
她的委屈那么明显。
云黎低着头,擦了擦眼泪,风也吹到她的脸颊上,她突然有点庆幸,李秉初带她来了这里。
至少像是一个能暂时逃离现实的地方。
“谢谢。”云黎低低出声。
李秉初转过身。
他淡淡看着云黎,问:“今天吃蛋糕了吗?”
云黎摇头。
李秉初到走廊上,和服务员说了几句,随后他再进来,手上拿了个巴掌大的小蛋糕。
仅有的一根蜡烛,他把它插在蛋糕上,拿出打火机点火。
火光闪了下,小小的火苗燃烧起来。
“许个愿吧。”
云黎闭上眼睛。
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有什么愿望,也许只是单纯的希望自己顺利一点,五秒过去,云黎睁眼,吹灭蜡烛。
“生日快乐。”
李秉初声音有点冷,甚至听起来语气不好,他的情绪难以被揣摩,但云黎心上的难过却散去不少。
蛋糕没有多么华丽,小小的一块却承托住了她所有的心脏落点,让她在漂泊中得以短暂的歇息。
云黎甚至会更喜欢面前这个小而简单的蛋糕。
回程的路上很安静。
车里没有放任何音乐,临近十二点,他们待在这车内狭小的空间,气氛有些凝重深沉。
云黎想到那天李秉初说的话,她突然问:“您说可以帮我,能怎么帮我?”
李秉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开始察觉到,云黎今天这糟糕情绪的由来。
“我能做到的。”
他这话份量很重,毕竟以李秉初的能力,他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但凡是云黎能提出的,他几乎都可以做到。
云黎从来不敢去怀疑他说的话。
可她凭什么要让李秉初帮她呢?
云黎总喜欢把任何事看得太清楚,可目前这一件却也有她不明白的地方,她终于忍不住问:“那您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是港港的好朋友?”
港港是李家唯一的小辈,家里所有的长辈都宠着她,就算是严厉如李秉初,也是极其护内。
李秉初没有马上回答。
车转过弯,他的脸色彻底沉在夜色中,“港港的朋友很多。”
港港的朋友很多。
他却只是帮她的忙。
云黎联想到这层意思,心霎地快跳了一下,但马上又为自己产生这样的念头而惭愧。
李秉初是长辈,他对她多有照拂,当然是因为港港,不然,他根本都没必要搭理她。
这个话题云黎没有再继续。
车停在工作室楼下时刚好十二点。
云黎对李秉初再三道谢,她下车时,李秉初转头看过来,说:“如果真的需要我帮忙,随时发消息给我。”
没等云黎说话,他又说:“我最近会出差,消息可能没办法回复得及时。”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