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眯起眼睛。
想来这个叫顾兰时的,不过是个专门骗小姑娘的骗子,也就她笨,轻易信了。
春明道:“那可还要查下去?”
“不必。”许凤洲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沉思片刻,道:“替我送一份拜帖给华阳县主,就说我明日邀他们姐弟二人吃茶。”
早些见完,他也好回去。
春明问道:“可要煎一副药来?”
他说的自然是避孕汤药。
许凤洲望着院墙上随处可见的佛像,道:“佛门禁地,禁止杀生。”
她若真怀上,那就留下来好了。
她出身不好,有个孩子傍身自然会好许多。
春明眼神里闪过诧异,不过主子说什么,他只要遵命。
许凤洲在廊庑下站了片刻,这才回禅房。
云晴正坐蹲在那儿用帕子擦洗那件狐裘。
他皱眉,“不是说不要了吗?”
云晴抬起眼睫望着他,“有些,可惜。”
许凤洲朝她伸出手,“过来。”
云晴走到他跟前。
许凤洲把她搂在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道:“不过是一件衣裳而已,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在上头。”
云晴余光瞥见那件就这样被主人遗弃的狐裘,心里虽觉得可惜,嘴上还是道了一声“好”。
这一上午,许凤洲哪也没去,就在禅房内处理公文。
云晴便在一旁端茶递水,伺候笔墨。
直到案上堆积的公文全都处理完,云晴见他手背上的烫伤还未好,赶紧取了药膏要替他涂抹。
她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浓黑卷翘的睫毛微微地颤动,花瓣似的唇紧抿着,整个人娴静而又温柔,十分地赏心悦目。
许凤洲时不时地在她白嫩的脸颊上轻咬一口,留下淡红的齿痕。
她躲不过,便拿眼睛瞪他。
许凤洲越发舒心,低下头含着她的唇,道:“不如我也替你上些药……”说着沾了一些湿润的药膏。
云晴拦不住他,很快便被他弄得没了力气。
许凤听着她小猫似的喘/息声,心想,幸好当时将她从江南带回来,不然日子哪有现在这么舒心。
待药上完,已是半个时辰后。
许凤洲哑声道:“若是还有力气,我现下有空,不如带你去梅园瞧瞧?”
云晴趴在他怀里,湿漉漉的眼睫轻轻颤动,“真的?”
她还以为他昨日不过是随便说说。
许凤洲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贪玩。”
云晴又休息了一刻钟的功夫,取了新的氅衣与皮手套替他穿戴上,与他高高兴兴地出门去。
*
雪后初霁,天地之间洁白无暇,梅园那三千红梅竞相开放,如同画者随意在天地间勾下的一笔浓墨重彩。
云晴光是站在梅园入口处,已是目不暇接。
怪不得那么多的王孙贵族们大老远跑到此处来赏梅,不曾想天地间竟有如此美景。
她由衷道:“许二叔,这里,真美!”
许凤洲并不是风花雪月之人,对于他而言,这种鬼天气,还不如搂着她在榻上睡觉。可瞧着她欣喜的神情,此刻竟也觉得这梅花开得极好。
两人在园子里逛了一会儿,这时有一婢女小跑着追上来。
那婢女乃是赵伯爵家的婢女,向许凤洲行了一礼,道:“我家公子正在前头亭子里,想请许公子过去坐一坐。”
许凤洲沉默片刻,对云晴道:“你先回去吧。”
云晴闻言,有些失望,“我,自己,转转,好吗?”
许凤洲有些迟疑。
云晴捉着他的衣袖撒娇,“就,一会儿,好吗?”
许凤洲道:“不许乱跑,等我忙完就回来接你。”
云晴见他答应,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好”。
直到那抹高大挺拔的墨色身影消失在梅园,云晴才收回视线,沿着入园的小路,沿途欣赏着灼灼开放的梅花。
不知不觉她就在园子里逛了半个时辰,就连身上的斗篷上都沾染了梅香。
这样好的景致,若是能同许二叔一起观赏就好了。
云晴无不遗憾地想。
这会儿起了风,云晴觉得有些冷了。
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许凤洲回来接他。
她也不敢乱跑,只好在原地等着。
一直等到快要暮色四合,许凤洲仍是未归,冻得唇色发青的云晴决定去寻一寻他。
谁知转来转去,竟一时忘记来时的方向,正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见有人惊呼一声“小姐”。
云晴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八角亭内一个婢女正搀着一袭雪白狐裘的妙龄少女,急得都哭了。
而那名少女捂着胸口,面色发青,喘息困难。
云晴曾在阿娘留下的医书里见过这种症状,乃是喘症,一旦发作,病患喘不上气,严重些的可致命。
只是她从未见过得过这种病症之人,一时也不敢确定。
眼见她几乎昏厥,一向怕与人接触的云晴疾步上前,大着胆子道:“姑娘,可是患了,喘症?”
那婢女以为她是医女,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