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献身

“别担心，没事的。”克劳笑着安慰她，不打算告诉她详细情况。　　“哦……”艾茵在原地愣了几秒，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回自己房间。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克劳站了起来，走上二楼，去卧室的抽屉拿枪。　　除了左轮，里面还放着一板银弹，整齐排列在那里，是昨天送来的。　　克劳把枪里的子弹全换成了银弹，但没有拿备用弹。　　很快，他一个人出了门，离开高塔附近的无人区，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路过一家售卖机械小玩意儿的店，克劳注意到一个有用的东西。　　伸缩式单筒望远镜。　　克劳进了店门，拿着把玩了一下，在老板眼含笑意的注视中，把它拉长，举到眼前，观察天空中的灰蒙云层。　　拉近效果还不错，估计放大了八倍。　　“这个多少钱。”　　“9银币。”　　“给你1金币，不用找了。”　　“您真是慷慨。”　　……　　克劳一身黑色哥特装，招手喊停了一辆马车，向车夫告知了雪菲·卡勒特的住址，玫伦公寓。　　伴随激烈的马蹄声，半小时左右，他就下了车。　　不远处的那片尖顶房，设计充满了艺术性，墙壁边缘雕刻了具备浪漫色彩的花纹。　　克劳没时间欣赏这些，站在没人的位置，潜入黑影，攀上了公寓对面的建筑，来到了高高的房顶。　　他把望远镜拉长，朝公寓东西面一栋房子看了过去，那就是雪菲·卡勒特住的地方。　　通过望远镜拉近，克劳很快发现了一位坐在窗前的少女。　　她拿着羽毛笔，正埋头写着什么，写了一会儿又停下，把纸放到一边。　　“没什么特别奇怪的举动。”克劳把望远镜放了下去。　　是自己来太早了吗。　　当他再次举起望远镜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　　雪菲刚才不是写字，而是在纸上画了一只独角兽，没有涂色，只是素描。　　并且她不停地画，不停地把它们堆叠在桌上，都有几厘米的厚度了。　　这么看，确实不正常……　　克劳把装着魔人之眼的机械容器拿了出来，但是没有反应，排除了她被魔人控制的可能性。　　“她准备画多少张。”克劳小声自言自语。　　突然，雪菲扶了下眼镜，抱着画有独角兽的一沓纸，从椅子上离开，去了客厅，就那么躺在沙发上，把纸放在胸口，闭上眼睛。　　“画完独角兽又睡觉，看来她真的相信了那个传闻。”　　画独角兽的做法，可以理解为加深睡前印象，说不定就能梦见想梦见的事物。　　几分钟过去，她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就在克劳等得不耐烦，拿出海螺即将联系奥莉安娜的时候，沙发上的雪菲僵硬地撑起身体，醒了过来。　　她出门离开公寓，眼神呆滞地走在街上。　　这是要去哪儿？克劳抱着疑问，跟了上去。　　雪菲一路步行，没有坐马车，最终来到一个偏远地段，进入了一间教堂。　　周围没有居民区，它独自占领着小块地，旁边种着一些树和草坪。　　“教堂？”克劳暗自嘀咕。　　正当他想发动影，从窗户进去的时候，又有一位呆滞的少女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不受教堂那两扇大门阻碍，轻轻一推就走了进去。　　克劳拧了拧眉，这显然不对劲，好端端的，她们来教堂做什么，更何况是一起。　　没想太多，克劳的黑影在墙壁游走，最终抵达了教堂内部。　　一排排座位上，坐着零散的十几位少女，衣装或白或红，打扮漂亮。　　她们面朝的方向，站着一个手拿六芒星封面书籍，有一头茂密白发的老者，身穿黑色大衣。　　他表情严肃，把书翻到一半，嘴里在念叨什么。　　“魂为高洁，肉为污秽。”　　“净洁秽身，知晓真理。”　　“理由神赐，吾欲肩神。”　　……　　奇怪的经语从他嘴里说出，在教堂中回荡，严肃而庄重。　　包括雪菲在内的那些少女，像是木头人，安静聆听着。　　克劳来到一根白色的圆柱旁边，现身换气。　　他不太能搞清目前的状况，前一秒还迷恋独角兽传闻的雪菲·卡勒特，后一秒却莫名其妙进入教堂。　　怎么想都不正常。　　“安苏尔，以神的名义，我需要你的献身。”不知名的老神父，目光看向一位卷金发少女，她穿着红色褶皱裙。　　“是。”安苏尔不附带感情地回应，起身朝神父走去。　　她站在神父面前，伸手拉开背后的拉链，开始脱掉自己的裙子，直到什么都不剩。　　面无表情，如同没有灵魂的布偶。　　克劳握紧枪柄，想立刻制止这荒唐的一幕。　　却在下一秒，发生了更为惊人的事。　　神父的脑袋快速蠕动，忽然变成了挂着血肉，露出黄白头骨的马首，拥有四只红色眼睛。　　它张开一嘴尖牙，往前一伸，把安苏尔整个人吞了进去。　　其他的少女静静看着这一切，一丁点反应都没有，充满诡异的气氛。　　砰！　　一发银弹飞出，击中了神父的心脏，洒了一地黑红的血。　　他的腐烂马首朝这边看了过来，磨着牙齿，一脸愤怒。　　克劳举起左轮瞄准他的同时，摸出了魔人之眼，它正死盯着对方。　　这神父是魔人！　　克劳后悔没有早点开枪，想不到念经那么像回事的神父，居然是一个吃人的怪物。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不要阻碍我！”　　马首神父在愤怒中，身体持续发生着变化，最后彻底变成了一匹血肉不完整的骨马。　　没有毛发，没有外皮，更像是被群兽啃食到一半就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