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塞维亚

“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猫头鹰一只眼半睁，相当疑惑。　　“别问。”克劳没有解释清楚。　　不过很快，猫头鹰自动闭上了嘴，它看见了被染红的座椅，以及怪物的尸体。　　它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分钟，列车长用他那熟稔的职业话术，安抚了乘客们的情绪，尽管效果一般。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等他们慢慢接受。　　座位上的血污被乘务员们提起水桶，用毛巾擦了干净。　　克劳顺便去问了下他们，问车上的同事有没有少人，他们盘查了一下，还真少了一个人，一个刚入职没几天的新人。　　那个新人，多半被杀害了。　　不过这件事不重要了，克劳现在只关心那个猎魔人。　　魔人的尸体躺在布偶脚边，被它用手抓着后颈，它就像一位充满诡异色彩的女仆，静止站在洛丽塔身旁，没人敢靠近。　　克劳忽地站了起来，走到洛丽塔右手边的座位，对眼前的中年男人说道：“你好，方便换个座位吗，我的座位在那边。”　　克劳给他指了下方向。　　“好的好的！”他没犹豫，起身就往后面的座位赶，偷偷看了眼洛丽塔，像是在躲避死神。　　克劳找了张报纸，垫了下发烫的椅子，然后坐了上去。　　在对方没有表明敌意前，他不打算主动招惹，只会加强防范。　　这个距离可以让猫头鹰更快速地发动炼金术，它需要看着目标的眼睛。　　看见克劳的举动，洛丽塔的嘴角好像上扬了一些，但没有说话。　　两人陷入了某种对峙，意外的是，直到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都没发生什么事情。　　克劳一夜未眠，但是她也没睡，她不困？　　没去思考无关紧要的事，只希望她不要搞突然袭击。　　不多时，阳光照射进了车厢，行驶了一天的路程，火车终于慢了下来，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火车站。　　周边那些不同方向的铁轨，连接着各个城市。　　乘客们脸上带着不安，陆续下了车，昨晚他们有一段非常糟糕的经历，一秒都不想多停留。　　旁边的洛丽塔缓缓站起身，跟着走了出去，布偶则拖拽着魔人在地上滑行。　　能明显感受到周围人的畏惧，无论是对怪物，还是对洛丽塔。　　“真是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克劳只能把她不动手的理由，当成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自己是即将成为猎魔人的人，她可能因为某种约束，不能找自己麻烦。　　“我的主人，你错过了一段恋情，那位小姐是个英雄，击败了怪物的英雄，你应该向她示好，而不是提防她。”猫头鹰突然用它聒噪的嗓音说道。　　克劳从座位离开，走向车门，淡淡开口：“你如果是人类，你的天真会让你活不过三十岁。”　　“你对我太没有信心了，我肯定会成为人见人爱的帅哥。”猫头鹰露出自信微笑。　　无视猫头鹰的话语，克劳踏出火车门，看见洛丽塔已经进入了人群当中，她的背影逐渐远去。　　就在这时，克劳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感觉那女人变小了。　　不是距离带来的错觉，而是她的身材由贵族夫人变成了贵族小姐，变年轻了？　　克劳摇了摇头，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只希望她永远都不会再来找自己。　　出了热闹拥挤的火车站，克劳目睹了这座城市，塞维亚的面貌，建筑群拔高，仿佛富人区，其实这还只是城市边缘。　　从道路上对比，它确实比克劳住的摩尔街干净太多，因为这里有专门清理垃圾和污垢的环卫工。　　路上行人的服饰也没有什么陈旧感，他们可能经常购买新衣，这需要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　　在前面不远的小广场，有人表演着魔术，聚集了不少人。　　他们面带微笑，好奇看着被围在中间，身穿黑色燕尾服和高礼帽的魔术师，是个年轻的短发帅哥。　　他表演的是鸽子和纸牌魔术。　　克劳对魔术不感兴趣，抬起头，把目光放在了一座接近云层的高塔上。　　那应该是塞维亚最高的建筑了，外观设计像放大般的钟楼，有一个超级大的机械钟表，特别显眼。　　维森说的炼金师高塔，就是那里。　　伸手拦下了一辆造型新颖的马车，克劳坐了上去，指着方向，对前面的车夫道：“麻烦去那座高塔，谢谢。”　　“好的先生。”车夫是一名年轻小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调转了方向。　　克劳不着急去旅店补觉，在马车上闭眼休息这会儿，就能恢复不少体力，他想早点办事。　　伴随马蹄声，马车在繁华的街道穿梭，能看见一些新鲜玩意儿，比如放在路边的黑白相机，有人正用它帮游客拍照。　　还有极其笨重的蒸汽汽车，吸引了年幼的孩童围观。　　半小时以后，马车停在了一条僻静的街道，周围门店没开门，连行人都相当稀少。　　克劳觉得奇怪，忍不住问车夫：“小哥，方便告诉我一下吗，为什么这附近这么冷清。”　　车夫点了点头，组织好语言，看着那座高塔道：“高塔里的炼金师把附近的房子和地皮都买了下来，不允许有人在这里进行商业活动，他们好像不喜欢别人打扰。”　　“谢谢。”　　“不客气。”　　说着，克劳付给了他车费，塞维亚的物价要高一些，坐这一趟花了3枚银币。　　下了车，近距离与炼金师高塔接触，克劳感受到了它的压迫感，仿佛一位耸立巨人，威严而庄重。　　“好大的钟表，我们看上去像两只蚂蚁。”猫头鹰抬起它的金色瞳孔，同样吃惊。　　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