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留下破绽

轰隆……

姜源愣在原地，脑海里，好像有晴天霹雳炸响，让他脑海一片空白，丧失思考能力。

片刻后，姜源稳住情绪，脸上表情淡漠，神色不变。

难道徐玉虎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认定是自己杀了胡三他们。

只是一瞬间，很多细节在姜源脑海中一一浮现，犹如走马观花，他昨夜杀死胡三，下着雨，雨水会冲刷走脚印之类的证物。

还有，他回家后仔细检查过，身上没有东西遗留在胡三家里。

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徐玉虎怀疑是自己杀了胡三，不应该带自己来他家里，而是应该把他拘捕，带回县衙审问。

很明显徐玉虎在诈自己！

姜源眉头紧锁，眼睛直直看着徐玉虎，没有闪避和慌张，沉声说道：“徐捕头，我承认自己认识胡三，但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小民，绝不敢杀人，徐捕头说我杀了他们，可有确凿证据？”

徐玉虎肯定没确凿的证据，否则就不会在他家里和自己谈话。

徐玉虎眼中凶光绽放，浑身散发着凶煞气息，在衙门内的罪犯一旦遇到他，都会眼神飘忽闪躲，露出怯弱心虚之色。

反观姜源的眼神，干净而坚定，表情坦荡，似乎真的没杀胡三。

“你真的没杀胡三吗？”徐玉虎沉声问道，锐利的目光，依旧审视着姜源。

姜源一脸坦然，淡淡道：“徐捕头若是有证据，现在可以缉拿我，带回衙门拷打审问。”

徐玉虎认真看着他，约莫几个呼吸后，突然咧嘴一笑道：“我倒是没确凿证据，不过胡三只是個普通混混泼皮，这种人死有余辜，或许是净世教的人抢劫杀人，又或许是帮派之间的仇杀，谁又说的准呢？”

“不过，今天去看了现场，胡三被人一刀插穿心脏，另外两个混混都被一刀封喉，堂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即便三人喝过酒，反应迟钝，但不可能没有一点反抗，唯一的可能性是他们中毒了。”

“桌上的食物和酒水，我用银针检查过，没检测出来毒素，凶手很可能带走了有毒的食物或者酒水。”

“中毒，然后被人一刀毙命，出手的人心狠手辣，不像普通入室抢劫，而是奔着杀人去的，而且很可能和胡三认识，让他们放下了防备和警惕。”

徐玉虎说出自己对案发现场的分析，姜源心跳加速，这徐玉虎还是很有洞察能力的，判断非常准确，这个副捕头的位置，也不是凭空升上去的。

正说着，徐玉虎的妻子，烧好茶水，端着木托盘迈步走进堂屋。

从木盘上拿起一只茶杯，放在姜源面前，微微颔首。

茶杯内水汽蒸腾。

放下茶盏后，女子退出堂屋。

“喝茶。”徐玉虎笑盈盈说道。

姜源没动茶盏，只是看着徐玉虎问道：“徐捕头为何会怀疑草民？”

徐玉虎端起盏茶，吹开水烟，品尝了一口，放下茶盏后继续说道：“胡三死后，我去见了毒蛇帮的帮主韩栋，从他手里要到一份借款名额，看到了你的名字，你在胡三那里借了一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杀死胡三的人，不可能是单纯入室抢劫，或许是仇杀，或许是因为不想还钱。”

姜源面色不动，心里却猛地一咯噔。

胡三死的不冤枉，自己当天问他借钱，他当天就把借款的账单上缴给帮主韩栋，真是该死。

他之前也是担心此点，所以当夜就把胡三宰了，没想到还是留下了破绽。

借钱只是破绽而已，并不能当成直接证据。

“徐捕头，我问胡三借印子钱，是为了锦衣卫的考核。”姜源如实说道：“锦衣卫考核，需要三个月突破筑基初期，将皮膜练到圆满，才能留在锦衣卫，练武需要花钱，所以我才向胡三借款一百两银子，定下九出十三归的条件。”

“胡三知道我要加入锦衣卫，没故意为难，总共借我一百两纹银，到时候需要还一百三十两。”

徐玉虎浓眉微蹙，略作沉思。

这不算秘密，柳风楠要在草鹿县建立卫所，这种事情稍稍一打听，就知道真假，姜源没必要用这种借口骗自己。

“好吧，我也只是顺口一问，毒蛇帮的渣滓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值得可惜，衙门那边最多走一个过程，得看毒蛇帮那边会不会继续调查。”徐玉虎眸中凶光收敛，淡淡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姜源听到前面半句话，本来如释重负，但听到徐玉虎后面的话，心情又瞬间沉重起来。

起身抱拳拱手道：“徐捕头，那草民先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徐玉虎老神在在，坐在长凳上面，盯着姜源的背影，目送他离开小院，消失不见。

这时，堂屋左侧的厢房里面，徐玉虎的女人款款走了出来，看了看他，询问道：“徐爷，你怀疑刚才那个人是杀死胡三的凶手？我看他挺老实，是那种能杀了三个人，还能在你面前面不改色的人物？”

徐玉虎摇摇头，端起盏茶，一口喝干净，然后咂舌道：“我也不知道，如果真是他杀了胡三，那绝对是个狠人，胡三和另外两个混混都被一刀毙命，凶手心理素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