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样都是鲛丝编织而成。
换衣编发,好了后她重新打开门出去。
陈溯雪已经坐在石桌旁,下意识调转视线看去,他目光稍顿,很快收了回来,但又仿佛随意地看了过去。
各色鲛丝发带缠绕着乌发编成了许多辫子,长长地垂到腰下,露出雪□□致的脸,那脸面无表情,但阳光一照,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陈溯雪若无其事收回目光,平心静气,指了指桌上的早饭:“吃过我们便走。”
滕香挑眉,走过来坐下,“不与小殊说?”
陈溯雪慢吞吞看她一眼,“说了还走得成吗?”
滕香莫名看他不顺眼,不想听他说话,拿起一只包子往他嘴里塞,虽没有说话,但言行举止就在说“快闭嘴吧!”
陈溯雪笑,咬下一口,道:“我给小殊留了信,再过个一刻钟左右,族人将会从山上下来。”
滕香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抬起眼淡淡看了一眼陈溯雪,瞬间明了他的意思。
好在她原本也不想与不烦村中其他人有来往,这种排斥外人也合了她的意。
吃过饭,陈溯雪在腰间挂了一只袋子,轻轻拍了拍,道:“走吧。”
滕香扫了一眼那袋子,里面放着的蓍草从袋子口冒出了头,里面另外放着的像是龟甲的形状。
她也不多问,最后看了一眼千殊的屋子,眉眼间柔和了一瞬,随后很快转身。
……
离恨墟的那道绿色天缝下,天与地的连接处。
陈溯雪拿出两只令牌,通体发黑,是千年乌木制成,上面是独特的蛇形图腾,呈金色。
“所以,你不知道如何启动准行令?”滕香歪头,面无表情看他。
陈溯雪昨晚的自信被瞬间击碎,但他很快耸了耸肩,叹口气:“没办法,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从来没出过村,我以为有这个,站到这儿,就能出去了呢。”
滕香那双漂亮的眼睛睨着他,哼一声,“带你出去不亏?”
陈溯雪摸了摸鼻子,“你在这儿等我,我去问问月如酒……就是那个万事通。”
滕香别开头。
黑市那儿不远,月如酒一般都会在黑市那儿,果然,陈溯雪一过去,便看到他斯文温和地坐在那儿,等着人上门问事。
他走过去。
“你今日……可真是如孔雀开屏一般。”月如酒先看到的陈溯雪,那张狰狞的脸上露出被闪到了的神情。
陈溯雪捏了一下衣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十分淡然道:“出门在外,当然要打扮一番。”
“你要离开离恨墟?”听闻陈溯雪的话,月如酒目光更惊讶地看他,横贯脸的疤痕显得狰狞,见陈溯雪点头后,忽然道:“准行令要灵力催动……可否带我一个?”
“你有准行令?”
“我有东洲三山准行令。”
“那你怎么不自己离开?”
陈溯雪忽然记起来,当初月如酒来离恨墟时,是被人押送到这儿的,那时他毁容受伤,而押送他的人,身上穿的是东洲三山的门服。
月如酒站起身收拾东西,收拾了一半直接一丢,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他抬起头,温柔的脸上是狰狞的微笑,“我身上有禁制,离不开,但你可以帮我,二狗,你可以在我身上用阵遮掩禁制气息,我知道你能,而我可以用灵力驱动准行令。”
陈溯雪没什么不同意的,算是交易,便点头,随口问,一边咬破手指,让他伸出手,同时将自己手里两枚准行令递过去。
月如酒伸出一只手,任由陈溯雪在他手背上画阵,另一只手则在准行令上灌入灵力。
他笑了起来,抬头看向天缝,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
“东洲三山。”
……
滕香盯着那天缝看,看出这天缝应当是人为劈出来的,也不知是谁这么闲,劈出这么一个地方放置被凡界与灵域不容之人。
听到动静,她回头,看到了陈溯雪带了个青年回来。
那青年穿着儒雅的白袍,打扮得很得体,不像那一日黑市上看到的那些穿着黑斗篷的长在阴暗里的人,他看起来很是光明。
“月如酒。”月如酒笑着对滕香点头自我介绍,声音斯文。
陈溯雪嗤一声:“你可别笑了。”
月如酒摸了摸脸,又隐去笑,“抱歉,吓到姑娘了。”
滕香显然不可能被吓到,她淡声道:“滕香。”
月如酒听闻这个名字,脸上没有太多神色变化。
陈溯雪将准行令递给滕香一枚,她接过来,明显感觉到里面被注入了灵力,便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站在天缝中无法离开。
他们一个凡人,一个暂时性的废物,当然不能灌入灵力进去。
滕香先转身朝天缝走去,脚踝上的铃铛叮叮当当作响。
陈溯雪跟在她身后,目光不由自主朝她脚踝看去,裙子下已经看不出那只铃铛,可却让他想起那铃铛摇晃的景象。
他有些后悔把乾坤月铃送给她,等到巫蛇印去除了,便把月铃要回来。
除巫蛇印之前,先帮她把经脉修复了,怎么……也算是好事一桩,不算仇敌了吧?
随后她听到他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