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抉择

布雷纳的表情实在太过怪异，哪怕是忠于玛丽安的士兵们也愣在当场。

“亲爱的，真的是你吗？”玛丽安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是我，我的爱人，没想到还有能再见面的一天。”一个儒雅的声音首先出现。

但随后便传来另一个空灵的声音：“是你召唤我吗，渺小的人类。”

玛丽安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感谢您遵守诺言，我们目前正面临绝境，还请您出手消灭我们的敌人。”

“你太令我失望了，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咦？那个女骑士确实有些特别，她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

与此同时，正在往前线奔跑的罗恩只觉得脚下一软扑倒在地，脑海中的面板突兀消失，切换盗贼形态的能力也不复存在，哪怕是体内的圣光也似乎离他远去。

“怎么了？”希娜折返回来，犹豫片刻伸出一只手。

“可能刚才摧毁缝合怪时消耗太大。”

“我虽然赞赏勇气，但也并不是不通情达理，你已经做的足够多了，先休息下吧。士兵，把王子殿下带到后方休息。”

立刻有人搬来担架，罗恩却连挪动身体都做不到。

希娜见状叹了口气，学着科琳娜之前的样子抱起未婚夫，但又觉得他身上满是臭味，颇为嫌弃的把他扔到担架上。

这一连串的举动看的那几名士兵也是目瞪口呆。

当然，这时的罗恩完全没心思去想希娜是否有点太过分，他满脑子都是守护者面板与暗影泰坦的事情。

是守护者的力量被暗影泰坦压制，还是某种保护性规避？

又或者说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哨兵，必须隐藏在暗处。

扑簌迷离的局面变得更加复杂，唯一接近真相的罗恩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担架上，用尽全力也只能略微抬起头，勉强可以窥见城堡废墟中正在发生的事情。

而那，再次超出了他的认知。

只见布雷纳缓慢而坚定的朝着克莱拉走去，后者举起短剑，锥型战阵发出一阵怒吼，无数道光滑聚集在克莱拉的头顶，并随着短剑的斩下而化作光波，带着横扫之势冲向玛丽安。

但布雷纳仅仅挥了挥手，那光波便瞬间溃散。

克莱拉惊疑一声，便要指挥众人撤退。

但布雷纳却比他退的更快。

那家伙突然像变了个人一般，抱着脑袋嘶吼起来，一边晃动身体一边朝身后的玛丽安奔去。

“亲爱的，你塞进我灵魂中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他在跟我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渺小的信徒，快管管你的丈夫，他连最基本的敬畏之心都没有！”

“太痛了，我感觉下一秒就要爆炸！”

“这具身躯还是太过弱小，但只要再经过几年的魔能蕴养，应该勉强可以算得上合格的容器。”

玛丽安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快完成召唤仪式，我帮你解决眼前的麻烦。想想吧，你是想要有一半时间清醒的丈夫，还是带着你的所有部下一起完蛋。”

这句话彻底点醒玛丽安，她再次扔出卷轴，开始诵读那拗口的咒语。

然而就在此时，布雷纳的脸庞一阵扭曲，他跌跌撞撞冲向身边的士兵，撞倒他后在地上打起滚来。

几个呼吸后，他开始在地上蠕动起来，一点点挪向玛丽安。

在他终于抓住妻子的脚踝后，突然跃起，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玛丽安的吟唱戛然而止，她的脸上满是震惊。

“亲爱的，你……为什么……”她的吐字越来越模糊，口中涌出鲜血，因为一柄泛着暗影光华的利刃已经刺穿她的心脏。

“其实我在很久前就恢复了一点意识，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搞清楚你究竟在做什么。收手吧，亲爱的，这一切都不会有结果的，如果复活我需要摧毁整片森林，那我当年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我，布雷纳·维尔加斯，第八任暮色公爵，自从我走进森林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儿的人民，当然也是为了你。正因如此，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掉曾经美好的一切，也不允许你堕落成世间最大的罪人。”

话音落下，布雷纳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柄刚刚夺自近卫团的短剑按了下去，剑尖从他的背后透出，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我不管你是暗影泰坦，还是什么其它的存在，但我的身体我自己做主，谁都休想玷污它！”

与此同时，玛丽安的手无力坠下，召唤卷轴也在半空中焚尽。

只是那股浑厚强大的气息却仍旧存在。

“真是可恶！”已经死绝的布雷纳再次站了起来，他直接用手抓住剑刃，在士兵们惊恐的眼神中一点点将它拔出。

玛丽安的尸体不断涌出鲜血，而布雷纳被刺穿的胸膛却只有丝丝黑雾渗出。

“虽然只降临了一道意识，但杀死你们仍旧易如反掌！”他纵身一跃飞至半空，新的暗影迷雾迅速蔓延，地下涌出烈焰，并如岩浆般肆意蔓延。

克莱拉带着精英骑士团回到军队中，并立刻下达命令：“入伍三年以内的新兵立刻撤离，不必保持阵型，一直撤到青